淩君昊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秦默趕緊摸了摸喉頭,堅決否認:“我不是笑,我是喉嚨突然發癢……”說話時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那個……白小姐沒什麼問題,我保證。”
淩君昊半信半疑的看看他,又看看白微微,再被追問怕是會露餡,戲劇效果會大打折扣,秦默提醒:“讓她繼續睡,你手上的傷口有點深,萬一感染了鬧出什麼問題,你那位好姑姑搞出來的好事怎麼壓下去?你們淩家的聲譽就指望著你一個人了。”
淩君昊知道自己現在是最不能倒下的那個人,橫豎白微微就在自己麵前,他便隨著秦默去了一邊包紮傷口。
“你比我早到這麼久,微微應該醒過吧?她有沒有說什麼?”
“有啊。”秦默一邊調製消炎藥水一邊說,“見到我就問起你了。”
淩君昊眼裏閃過一抹笑意:“真的?”
“嗯,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說不但沒生氣,聽說你受傷了,想方設法的製造出理由飛來巴黎看她。然後她說……”秦默迎著他隱隱含著期待的目光,用力把吸足了藥水的棉球摁在他的傷口上,一字一頓,“不——可——能!”
淩君昊剛揚起來的嘴角瞬間沉了下去:“你給我輕點!”
“手疼?是不是心更疼啊?大過年的遠渡重洋過來看她,結果人家半點兒不感動,我看這次你是真把人家弄傷心了……”秦默打量著還沒止住血的傷口,“嘖嘖”感歎兩聲,說,“咬得可真用勁兒,如果是夢見那個衝過來的暴徒,她伸手推,抬腳踹都說得過去,這麼下死勁的咬,我覺得像是在發泄火氣呢。說不定夢見哪個辜負了她的渣男了。”
淩君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耳朵卻越來越紅,等秦默把自己的手包成了一隻粽子,才開口:“那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哄唄。”
淩君昊就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他應付過無數的人,哪怕在一國元首麵前也鎮定從容,可是哄女人?從來都是女人主動來求他討好他,他唯一哄過的女人,也隻有他的親媽。
哄老媽不需要任何技術含量,學老爸送花就能讓她眼含淚光抱住自己連連誇他乖寶寶,白微微顯然沒這麼好打發——她瞧見珠寶陳列櫃裏麵那些為她準備的奇珍異寶,也沒有露出多少歡喜之色,叫頂級裁縫為她量身定製限量款華服,她笑著感謝時,眼裏也沒幾分快樂。那時候他們關係還沒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呢,現在她傷心了,哄她開心的難度恐怕上升了好幾個數量級。
怎麼這麼難……淩君昊第一次產生無計可施的無力感。
胳膊突然一疼,他扭頭一看,秦默正把針頭紮進他的皮膚,想必是在給他打破傷風。自己這個好友的女人緣相當不錯,他正想問問哄女人的訣竅,嘴唇動了動,又打發了念頭。秦默年輕俊美,事業有成,也是個女人來追捧他,根本不用哄人的主兒,問他也隻能學到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騷套路而已,白微微這種極難被打動的女人怕是根本不吃這些招式。
思忖片刻,他忽然想起一個非常合適的詢問對象——他的秘書。
鍾秘書娶的妻子是典型的女強人,幹脆直爽,脾氣火爆,比好些男人都有氣魄,能把這樣的女金剛哄服帖,鍾秘書必然有他的秘傳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