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砂鍋,恨不得風平浪靜的湯立刻翻湧起來。
他這副模樣把白微微的胃口也勾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看著鍋裏青灰色的雪蟹漸漸變成了誘人的橘紅色。
厚殼裏麵滿滿都是雪白的蟹肉,金紅色的蟹膏,滋味一定美極了,可惜蟹太大,短時間煮不熟,她隻能退而求其次,把目標放在旁邊的大對蝦上麵。
湯底本來就是滾熱的,沒煮多久就沸騰了,白微微估算著時間,眼角餘光掃到了秦默,他也看向了她,又看了一眼那隻蝦,露出挑釁的目光。
吃火鍋時搶菜也是樂趣之一,白微微回了個誌在必得的微笑,和他對峙起來。等蝦的火候差不多了,兩雙筷子幾乎同時伸了過去,然而淩君昊毫無征兆的出了手,擋開秦默的筷子,又在白微微的筷子上一撥,成功阻止了他們兩個人,一轉眼,蝦已經躺到了他麵前的小碗裏麵。
秦默磨著牙瞪他:“還給我!”
淩君昊沒理他。
他隻能看向剛剛的對手:“白小姐,你看他搶你的吃的。”
白微微看了一眼那隻蝦,心裏雖然遺憾,卻也隻能放棄,誰讓他是不好惹的金主大人呢?
她的惆悵沒持續多久就結束了,淩君昊麻利的剝完蝦殼,把飽滿晶瑩的蝦肉送到了她嘴邊:“來。”
她聽話的張嘴,讓他把蝦塞進去,但整個人都是怔的——淩君昊居然剝蝦給她吃?
她兩世為人,見多了富豪哄女人,他們可能說漂亮話,可能一擲千金,但這種瑣碎的照顧,是絕對不可能有的,餐桌上,他們都是被伺候的那一方,那些被他們心肝寶貝亂叫的美人們,都乖乖的給他們端茶倒酒,剝蝦剝蟹。
“怎麼了?”他見她含著蝦一動不動,微微蹙眉,“又犯惡心了?”
白微微趕緊搖頭,機械的咀嚼著,心思飛快轉動,這些天他對自己非常體貼,今天出院時不但同意讓她蹭熱度,還不惜吻她上鏡,親自向公眾證明他對她的寵愛。
他問過好幾次她是不是還在生氣,他為什麼要這麼耐心的哄她呢?
她如今太需要他的保護了,即使他什麼都不做,她也不可能給他甩臉色,他完全沒必要討好她啊。
難道他是看見自己重傷了,所以可憐她?這個推測似乎最符合邏輯。
“還要不要?”
不管怎樣,淩君昊願意對她好,終究是好事。她停止了胡思亂想,露出乖巧甜美的微笑:“要,謝謝君少。”
秦默在一邊狠狠的瞪:“老子是來吃海鮮火鍋的!不是來吃狗糧的!”
白微微忍住笑,正想說話,淩君昊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接起:“孟女士。”
是孟若男?白微微心一下子酸了起來,有事情都繞過了她這個正主,直接和淩君昊商量。
然而此時此刻她情況特殊,不能過多思考,忌諱情緒起伏,很多事也不能親力親為……她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