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活了兩輩子,對這些驕縱大小姐的脾性一清二楚。不管戴紫涵表情有多誠摯,說的話有多好聽,內心肯定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假如她心軟退讓,換來的不是感激,而是秋後算賬,所謂的牽線搭橋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罷了。
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招致怨恨,白微微索性不說,隻抬眸看著淩君昊——她之所以被人眼紅嫉恨,歸根結底是因為這個男人太招桃花,他惹來的禍,他來解決更好。
淩君昊眼裏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用嘴型和她說了句“狡猾”,旋即收斂了全部笑意,冷冷道:“戴小姐這話說得……微微就算對這套珠寶興趣不大,不代表她不需要,她是娛樂圈的公眾人物,今後要經常盛裝出席各種場合,給她添置些體麵的珠寶是必須的。”
戴紫涵笑容僵了僵,說:“剛剛白小姐也說了,君少珠寶藏品豐厚,她出去應酬不會缺首飾戴……”
“不是每個場合都要打扮得那麼隆重,一般的應酬戴點普通的珠寶就夠了,免得別人說她炫耀。”
兩個大小姐被這句話噎得麵紅耳赤,為了這套祖母綠,沈夢琪這種財大氣粗的大小姐也要東拚西湊才勉強湊足了款項,戴紫涵更是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在淩君昊嘴裏,這隻是普通珠寶?
沈夢琪牙齒都快咬碎了,連她都隻能在夢裏想一想的男人,為什麼偏偏那麼寵愛一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狐狸精?何況這狐狸精受傷之後也沒以前那麼美了。她十指緊握,指甲掐破了掌心,終於逼迫自己能不哭不鬧的說話:“以君少……君少你的財力而言,這套寶石也許隻能算是普通,但是,但是事實上這些年很難見到這麼貴重的首飾了。賤——白,白小姐出席一般場合的話,這套祖母綠依然太張揚了點。”
戴紫涵跟著點頭:“君少要表達對白小姐的寵愛,多選幾件別的珠寶也是一樣的,展覽上有很多精品設計,風格明快,更適合白小姐日常佩戴。”
沈夢琪拚命忍著對白微微的嫉恨,說:“祖母綠更適合雍容華貴的女性長輩。白小姐畢竟年輕,怕是壓不住這麼貴重的珠寶。”
戴紫涵差點罵了出來,沈夢琪這時候了還想著貶低白微微?沒見過這麼豬的豬隊友,她想補救都不行了!
“壓不住?”淩君昊從軟墊上拿起耳環,給白微微戴上,又把那串項鏈繞過她的脖頸扣好,用法文問周圍的人,“這套祖母綠不適合她嗎?”
深邃的綠寶石襯得她皮膚細膩如脂,烏發如墨,因為身體不適造成的消瘦和蒼白反而化為一種神秘又脆弱的美,她整個人就像森林碧綠濕潤的霧氣變成的精靈,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仿佛呼氣力度太大,會把她吹化了一樣。
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見多識廣的負責人盯著白微微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真心實意的說:“試戴過這套祖母綠的女士很多,有大明星,有超模,有富家小姐,但是,今天我才知道,這套珠寶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沈夢琪又驚又氣,這種華而不實的花瓶怎麼可能有壓得住名貴珠寶的氣場?白微微不是應該成為一個可笑的珠寶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