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君昊被他這緊張兮兮的二貨模樣搞得哭笑不得,心裏隻希望他能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的二下去。
“我讓廚房做你喜歡吃的菜。現在你先跟我來一下書房,有重要的事。”
秦默見他神情極其凝重,心也不由得跟著沉了沉,停止了嬉笑,隨著他走進書房,問:“你這表情就像天要塌了似的,到底有什麼事?”
“我的天不會塌,但是如果你不仔細點,你的天是真的要塌了。”
秦默一怔,眉頭緩緩皺起:“什麼意思?”
淩君昊沉聲道:“藥物研究失敗的事,你就不覺得奇怪?按照你說的,你計算很精心,也做過無數次實驗,還托了我的關係去軍-方借用超級計算機進行模擬實驗,按理說,即使結果和你預想的不同,藥物分子式也不會出這麼大的偏差——你就沒想過,是你的科研核心團隊裏的人出了問題?”
秦默站了起來:“核心團隊的人?他們能出什麼問題?想害我然後取而代之?不可能,他們的最大興趣就是做研究,權力和金錢上的欲-望並不多,這一點我是能看得出來的。何況他們去別的公司,未必能得到在我這裏這麼高的地位,這麼高的薪水,而且其中有幾個人出身世家,根本不缺錢啊!”
淩君昊道:“人是會變的,貪心也是沒止境的,也許他們私底下已經有了變化呢?你的工作重心一直在研究和手術上,未必能第一時間注意到。”
秦默坐了回去,在腦子裏把他最信任的,能參與進核心研究的幾個人的信息仔細的回憶了一遍,神情越來越凝重。
這些人應該不會在分析數據上動手腳,畢竟他們水平不如自己,在繁重的科研任務下,要做出讓他自己都不容易察覺的假數據,這很難,那麼,最容易動手的地方,就是實驗過程了。
試劑的劑量,恒溫培養室的溫度,反應的時間控製……
秦默麵色晦暗:“多謝你提醒,但是我仔細的篩了下核心團隊的成員,實在找不到什麼紕漏。我現在事情太多了,貿然停手去查的話又容易打草驚蛇……”
淩君昊道:“交給我。”
“隻能交給你。”秦默揉著眉心,“希望能在我開會回國後就把那個混賬揪出來,要不然我都不方便開始新藥的研究……”
然而根據白微微的說法,秦默就是在這場出差的路上出的事。
他下周便要出行,那個暗線隱藏這麼深,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查得清?
淩君昊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他隻能在秦默身邊增派人手,盯緊他的隨行人員和能接近他的人——等等,隨行人員?
秦默那一世被人帶走害死,用的是違規攜帶禁品的名義,這顯然是被人栽了贓!
他那麼縝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不熟悉的人接觸到他的隨身物品?要攜帶的物品,也是由他本人親自放入,並且多次確認過的。那麼,被栽贓的時機,一定是他出發之後,安檢之前。
這麼短的時間裏,能碰到他隨身行李箱,且不被他防備的人,隻有他的隨行專家以及心腹助手。
淩君昊淡淡的勾起嘴角,問:“你這次開會,選的誰和你一起去?”
烈日炎炎,秦默下了車,頓時覺得渾身像是被熱水澆了一樣,燥熱得不行。他加快步子走向航站樓,十米不到的距離,就讓他的臉熱得發紅。
到了航站樓裏,被清涼的空調一吹,他長長舒了口氣,說:“可算活過來了。”
秘書小劉道:“已經九月份了,再熱也熱不了多久了。”
秦默哼了一聲:“我們這是熱不了多久了,東南亞那邊還有的熱呢!”
小劉說:“也不知道理事會的人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開會就該安排在瑞士啊加拿大啊這種清爽涼快的地方,居然安排在熱帶地區……是為了省錢嗎?按理說不至於,醫藥行業那麼賺錢。”
秦默攤手:“誰知道呢。陳教授,你覺得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轉頭看向身邊沉默不語的人。
陳教授猛地抬頭,就像做夢被驚醒了一樣,見兩個人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他連忙摸著後腦勺說:“哎我沒聽見,你們在說什麼?”
秦默微微一笑:“陳教授怎麼走神成這樣啊?”
陳教授隻覺得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裏藏著一股仿佛能把人吸進去絞碎的暗流,脊背頓時竄起一陣涼意,再定睛一看,秦默的笑臉坦坦蕩蕩,怎麼都看不出問題。
應該是他看錯了,或者說是……疑心生暗鬼。陳教授長長呼出一口氣,說:“昨晚國外的學生有急事找我,談了好一會兒,淩晨三點半才睡的,所以……精神很差。”
小劉笑著說:“這也沒關係,飛機要坐三個小時,陳教授可以好好的補覺……哎,休息室到了。你們坐吧,我去辦手續。”
秦默點了點頭,轉臉對陳教授說:“我們去那邊坐。”
身為淩君昊的密友,秦默享受不少福利,比如每次出行,都能使用淩家的專屬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