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人臉色猛地一沉,瞬間領悟到了什麼,原本隻是輕皺的眉頭頓時緊鎖了,“你的意思是……你想留下來給他輸血?”
她點點頭,神色淡然,“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無情,維年的血型特別,所以他才需要我,我可以暫時給他供血,等他找到血液後我再走。”
“你瘋了,我不準你這樣做,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萬一他們怕你離開後找不到這種血,把你抽幹了怎麼辦?又或者一年兩年都沒找到血型,你豈不是要留在這裏好幾年?那你的人生就完了。”
被他厲聲怒吼了一句,雅星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輕扯唇角微微一笑,牽強地解釋起來,“鍾總,你別生氣,總會有辦法的。”
“得了,反正你是我的員工,還是我們公司的頂梁柱,我不準你有任何事。輸血這種事,我不批準。”男人滿臉陰沉,眉宇間明顯透出了一絲絲怒意。
秀眉輕輕一蹙,她斂了斂目光,沉重地歎息一聲後幽幽地說道:“不管怎樣,我不能見死不救。”
“雅星!”一聽她的話,男人簡直暴跳如雷,擔憂地一把握住她的雙肩,“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調嗎?我很擔心你啊!”
“鍾牧銘,這是我的私事。我很開心你能這麼關心我,也很感激你能將我放在公司的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上,可是……維年的病,他現在麵臨的是什麼困境,再不輸血,他會死的。”
她字句鏗鏘,揚著下巴厲聲反駁。那一刻,她已不將他當老板,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去說那一番話。
男人有些頭疼地抬手摸了摸下巴,意識到剛才他顯得粗暴了些,聲音稍微緩和了些,“雅星,我明白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是出於好意,隻是我希望你能量力而行,不要因小失大,OK?”
雅星見他緊繃的臉色有所緩和,唇瓣蠕動兩下,平定了激動的情緒後,口吻清淡道,“這一次,決定權交給我好嗎?”
鍾牧銘沒有作聲,靜默半晌,輕挑眼尾,意味深長地望著她,“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目光淩厲地瞥了雅星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陳小姐。”遠遠地看見維鑫朝她走來,洪亮的聲音在幽靜的長廊裏顯得異常突兀。
她愣了愣,頓住腳步靜看著男人漸行漸近。
“陳小姐,求你幫幫我,維年已經多時沒有輸血,現在突然就陷入了昏迷,你能不能幫幫我給他輸血?”
維鑫神色凝重,一臉歉意地給她哈腰乞求。剛才看到她和男人站在走廊裏,維鑫就已經猜到了他們肯定聽都了他和私人醫生說的那些話,所以他也不想再多做解釋。
她沉默不言,隻是憤恨地盯著他。
靜默半晌,見她始終不做聲,維鑫有些心急,一把攥上她的腕子苦苦哀求,“陳小姐,請你原諒我的魯莽與自私,其實我要求你到古堡來簽約,就是為了維年,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維鑫壓抑著內心的悲傷,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凝視著那雙幽深的眼眸,她紅唇蠕動,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