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刀鋒蹭破了她白皙的皮膚,滲出了絲絲血痕,鍾牧銘得觸目驚心。腳步果然頓住了,眼裏的怒火也漸漸斂去。
“放下刀。”他壓低了聲音說。
對待這樣瘋狂的男人,就得用瘋狂的辦法。看到男人眼裏的慌亂,陳雅星知道這方法奏效了。
陳雅星怎麼會傻到聽他的話?或許應該趁這個機會逼他離婚。她對著鍾牧銘大叫:“離婚,今天我們就去離婚!”
“陳雅星,有什麼話好好說,別激動,先把刀放下。”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咬了咬牙,繼續說道,“鍾牧銘,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已經完了,本來就是一場虛假的婚約,我對你沒有感情,現在你又把我倉庫給燒了,我恨你入骨,一秒鍾我都待不下去了!這樣的婚姻還有必要維持下去嗎?今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
他揪心的看著陳雅星脖子上的血跡更加的模糊,即使是再不舍得,也隻能暫時的鬆口。
“好,我們離婚。”他知道自己再逼下去,以她如此剛烈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死在自己的麵前。
他喉間滾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喉嚨酸澀無比。
陳雅星見他神色不像作假,刀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幕看得鍾牧銘膽顫心驚,他悄悄的踹開了那把刀,慌忙上前查看她脖子上的傷口,她卻惡狠狠地推開了,“別假惺惺了,這點小傷,我自己貼創可貼就可以了,拿上結婚證,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離婚。”
她毅然決然的目光對上他那漆黑懾人的眸光,鍾牧銘的心像是車子碾壓過一般。原本想了很多挽留的話,到了嘴邊隻剩下一個字“好。”
他還能說什麼呢?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她居然以死相逼,鍾牧銘心底的痛不言而喻,但是他是真的不想離,他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雅星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裏。所以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她,免得她又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他思索了片刻,接著說道,“我先打個電話,一會我們直接去民政局。”他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希翼。
不過期待沒有實現,陳雅星雖然有些疑惑,但沒有再做什麼過激的事情。
“好,10分鍾後出發。”她直接上樓翻箱倒櫃的去尋找他們兩的結婚證。
她看著紅通通的證件,有些怔忡,心靈某一個角落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緒,陳雅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別想那麼多。
10分鍾後,鍾牧銘也打完電話,她拿了結婚證塞進了隨身的包包裏,噌噌噌地下了樓。“那些衣服我都不要了...你看是扔了還是怎樣都隨你。”
她原本想收拾些東西當天就離開,徹底離開他的生活,可又怕時間一耽擱又生出什麼事端來,索性先把婚離了再說。
鍾牧銘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一眼,兩人上了車,沉默著驅車去朝民政局的方向駛去,一路無言,死一般的寂靜。
到了民政局門口,陳雅星拎著裝有結婚證和戶口本的紅色包包下了車,心裏泛起了不少感歎,沒想到一年的時間,進出了民政局兩次。陳雅星眼底多了幾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