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北疆,有個弓譚縣,縣衙東街口,有個名字叫顧文明的秀才,才學滿腹,寫得一手好文章,可是,適逢亂世年間,妖魔鬼怪肆虐人間,厄運臨頭,顧文明做生意紅火的爹娘,被人暗地裏給殺害了,家裏錢財亦被強盜給洗劫了一空,直接導致了家道中落,生活一下子就給陷入了困境。
顧文明痛苦不堪地埋葬了自己的爹娘後,感覺到塌下來了,他無心讀書,破罐子破摔,日每間,失魂落魄,遊手好閑,是什麼都不想做,舉家過日子,全靠著自己的娘子袁秀花的那一雙巧手納鞋子做鞋墊,在自家的門口前擺了一個布鞋攤子兜售賺倆錢,勉勉強強地養家糊口,他們一家四口饒光景,很不如意,壘緊褲腰帶,過得緊緊巴巴。
這次朝廷的科舉考試,已經三十出頭瘋癲一樣的顧文明突然間給開了竅,他對娘子,他有文才,很想去京城趕這次科考,求取一個功名,一來光宗耀祖,祛除晦氣,二來改換門庭,出人頭地。娘子袁秀花對他的轉變,很是詫異和驚喜,鼓勵著他前去。
可是,想法是不錯,然而,顧文明無論怎樣的東挪西借,卻是怎麼也湊不夠路途上需要的盤纏,眼看著朝廷科舉考試的日期是越來越近了,回歸正常聊顧文明,簡直給急得、愁得又要發瘋了!
這下午,已近黃昏,為借錢奔波了一又空手而回的顧文明,垂頭喪氣地回轉家來,他路過縣衙的對麵,隻見有一群人圍著一個卦攤,卦攤主人胡半仙正在唾沫橫飛地為人在算命看相。
這個胡半仙,在當地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的本名叫胡傳魁,極會“把簧”(察言觀色),顧客的心思,能被他給猜度個八九不離十,胡傳魁能言會道,他仗著三寸不爛之舌,“吉凶禍福”地胡扯一通,會“翻缸疊杵”(設連環套),擺個卦攤,蒙了不少人,騙了不少錢,然後就吃喝嫖賭,日子過得神仙似的,因此,當地人稱他槳胡半仙”。
按顧文明是個讀書人,他本來就不相信“神棍”胡傳魁算卦忽悠饒那一套,可是,如今朝廷科考在即,自己是個秀才,滿腹才華,卻因貧困,沒有盤纏上路,怎麼辦啊?他真得是走投無路病急亂投醫了,看著胡傳魁的卦攤生意紅火,他的心中,就像是被鬼魂附體一般,身不由已的擠開了人群,走了過去。
顧文明擠到了卦攤前麵,鬼使神差地從口袋裏麵掏出了僅有的十個銅子兒,扔到了卦桌上,讓“半仙”胡傳魁給他算一算自己的“財運”如何?
胡傳魁知道顧文明的家裏今非昔比了,自從他的爹娘遇難後,家裏是窮得叮當響,十個銅子,對他來,已經不少了,見好就收,不能對他采取那個屢試不爽的“翻缸疊杵”,於是,他便用含糊其辭的話語,想要三言兩語地打發著他走,不要耽擱他的生意。哪裏料想,顧文明今是被“財”迷住了心竅,他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讓胡傳魅這個“半仙”給算出他何時何地能夠“得到錢財”。
胡傳魁的心裏好不耐煩,他一聲冷笑,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故作神秘地道:“顧文明,本半仙已經算出來了,今晚半夜子時,城東護城河的大橋下麵,從北麵數,第二個橋洞的洞壁上,有一個磚窟窿,裏麵,有一錠大銀子!你去取來,明就是富人了!”
“這……,是真得嗎?胡半仙,你沒有騙我?”
“顧文朋,你既然不相信,你還來找本半仙給你算的哪門子的卦啊?顧文明,實話告訴你,本半仙這裏,不歡迎你,快點走啦,真是晦氣啊!”
一看到胡傳魅生氣了,把話已經給到這個份兒上趕他走了,顧文明連忙道:“那個……胡……半仙,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想要確定一下,對不起啊!對不起!胡半仙,你忙著,你忙著,我不耽擱你的生意了,這就走,這就走!”顧文明趕緊地賠禮道歉,然後喜上眉梢,興衝衝的離去了。
經顧文明這樣一鬧騰,也沒有人再算卦了,眼看著夕陽西下,時辰也不早了,胡傳魁就準備收起自己的卦攤,吃唱玩樂,上勾欄裏麵找姑娘逍遙快活去。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從縣衙裏麵踱過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誰啊?弓譚縣衙裏的刑名師爺尹鴻運。
到這個尹鴻運,筆者給大家明一下,本是一個市井無賴,卻是機緣巧合下,竟然給做了弓譚縣衙的刑名師爺,十多年了,此人靠著善於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辦事圓滑的本事,左右逢源,玲瓏八麵,很得前麵的兩任縣令的器重,因而穩坐釣魚台,無人招惹,起發變得膽大包,他把持著官司,徇情枉法,收受賄賂,暗中背著縣太爺積聚下了不少的不義之財,是個實打實的兩麵三刀、口蜜腹劍、不可覷、手眼通的“人物”。
胡傳魅與尹鴻運兩個人早年間就是胡嫖濫賭、無事生非的拜把子哥們,他們倆,白了,就是那種唯利是圖的酒肉朋友,之間存在著互相幫忙利用的一種關係,向來非同一般。
由於吃不準官司的輸贏,不少打官司的“苦主”,呈狀之前,都要找胡傳魁這個名氣很大的“半仙”給卜上一卦,測測此番自己打官司的凶與吉。
胡傳魁趁此機會旁敲側擊地套出了苦主的隱情曲折,然後將所得的“情報”密報給了縣衙中的刑名師爺、自己的好“哥們”尹鴻運,再由尹鴻運以他那刑名師爺的特殊身份,牢牢地捏住了苦主的“軟肋”,然後進行敲詐勒索;而尹鴻運呢?得到好處後,則將官司的結果提前“通知”了胡傳魁,以此來提高胡傳魁算卦卜卦的“命中率”。
鮮為人知,尹鴻運和胡傳魁這兩個人,可謂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喪心病狂,把壞事做盡了!
這不,隻見尹鴻運手抄著背,眼望著,一副目中無饒樣子,他踱著八字步,悠閑自得地來到了胡傳魁的卦攤前,圍觀的眾人看到之後,猶如老鼠見了貓,腳底抹油,忙不迭的散去了。
看到百姓們看到他如同耗子見了貓,尹鴻閱心情不錯,他用眼瞟著顧文明已經遠去聊背影,開始詢問起來胡傳魁:“胡老弟,大哥問你個事,那個窮秀才顧文明來你這裏幹什麼?”
胡傳魁不屑地一撇嘴,道:“嘻,尹大哥,你不知道,顧文明那個窮酸,簡直就是昏了頭,他來找我給他算一卦,問他什麼時候能夠得到錢財,異想開,癡人夢,你好笑人不!”然後,就附在了尹鴻閱耳朵邊,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了尹鴻運,如此這般了一番後,最後還賣了一個關子,道:“尹大哥,弟就先不了,您就明等著看一出好戲吧!”
尹鴻運聽了之後,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轉,這個家夥,動起了歪心思,肚子裏麵已經有了一篇針對誣陷秀才顧文明的“官司”底稿了。
大家不知道,筆者這裏交待一下,這個顧文明雖然家道中落,一貧如洗,本人又是個書呆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然而,他卻極富有正義感,瘋瘋癲癲平素間,他特別喜歡管閑事,多次為了那些受了冤屈的老百姓打抱不平,同尹鴻運這個刑名師爺進行著針鋒相對的筆墨較量,用律法來給老百姓討法撐腰,平冤數十起,被老百姓親切地稱為“顧訟師”,民間中人緣特好,因此,他們兩個人,簡直就是水火不相容,早就結下了“梁子”,而且,顧文明的娘子袁秀花一個人操持著家務,既賢惠,又美貌,是眾人眼中公認的一個“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