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頓時陷入一片安靜當中。
謝天龍緩緩轉過身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左旋,似乎根本沒有理會從頭頂流淌下來的鮮血,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輕輕扭了扭脖頸,聲音裏麵透著一絲的沙啞和憤怒:“我謝天龍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麵,還沒有一個人敢打我,你算是第一個,你真的很有種。不過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敢打我的人,都不會有任何下場的,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竟然為了這個小娘皮,對我動手,那我就要先把你打成殘廢,然後再當著你的麵,欺負她,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的,別說是你,就是你老子,你爺爺,也絕對不可能!”
左旋看著對方一臉猙獰的麵孔,感覺到對方身上彌漫著一股股彌天的殺氣,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兩隻肩膀都是沉甸甸的,有一種想要跪倒在地上的衝動,臉色已經變得極其的蒼白,額頭漸漸滲出幾滴豆大的冷汗,渾身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謝天龍能夠在北京市叱詫二十多年,沒有一個人敢招惹。如果說自己是人的話,對方就是一個殺人狂魔,即便是屠盡全世界的所有人,對方也不會眨一眨眼睛,這就是最大的距離。
他情不自禁的後退兩步,竭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雙目毫不退縮的死死盯著對方,希望能夠通過自己這種方式來化解內心的恐懼。
“你隻要放過他,我,我認你懲罰!”左旋的聲音猶如狂風中的小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士氣,就仿佛在向對方哀求一般。
謝天龍嘴角微微勾起,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陰測測的笑道:“左旋,看來你的腦子果然是豬腦子,連最基本的思維都沒有。我費盡心思,讓你把姚小妞弄過來,你竟然讓我放了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呢?任我懲罰?你說我要你又有什麼用呢?在我的眼裏,你真的是狗屁不如。你先是傷了我,然後又和我談條件,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有這個資格嗎?”
“你,你不要逼我!”左旋深深舒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逼你?就憑你這慫樣?有資格讓我逼你嗎?不過你今天倒是做了一件讓我刮目相看的事情,敢動我動手,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話,豈不是讓人小看我?”
謝天龍陰冷的一笑,然後身影急速一閃,幾步衝到左旋的跟前,粗大的右手仿佛一隻車輪一般,朝著對方的臉頰狠狠的拍了過去,登時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狂風猶如刀子一般,直逼對方的臉龐。
左旋不願意坐以待斃,不願意就這麼被謝天龍殺死。
每個人雖然心裏也會有害怕,也會有膽怯,可是身在絕境的時候,便會爆發出一股超乎常人的能力。
左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知道自己即便一直退縮下去,謝天龍也不會放過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和對方拚了,說不定能夠把姚嘉凝從這個虎口裏麵解脫出來,也算是為自己,為左家贖罪,不至於讓左家因為自己而蒙羞恥辱。
他想到這裏,緊緊咬了咬牙齒,雙目中爆射出一道逼人的寒光,突然縱身暴起,右手緊握著半截啤酒瓶,朝著謝天龍的胸口狠狠的捅了過去。
謝天龍看到對方在自己強大的氣勢之下,竟然還能夠做出反抗,心裏暗暗吃驚,看來左家的這小子倒是有些能耐,不是那些白癡廢物。
他本來就對對方多加提防,現在注意到對方朝著自己攻過來,順勢朝著後麵退了兩步,躲避開對方迎麵的進攻,巨大的右手由下而上,朝著對方的下巴狠狠的扇了過去。
“啪!”
左旋隻感覺到自己下巴猶如遭到重擊一般,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而他整個人也仿佛一個倒栽蔥,直挺挺的朝著後麵飛了過去,重摔落在地麵上,嘴角已經滲出一股鮮紅的血液,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猶如一張白紙,看的讓人心疼。
“左大哥,左大哥,你怎麼樣了?”姚嘉凝見狀,臉色大變,失聲叫道。
左旋想要說兩句話,安慰一下對方,可是自己的下巴已經被謝天龍一巴掌拍的脫臼,根本就無法說出一個字,並且感覺到自己的耳旁仿佛一萬隻蒼蠅在盤旋一般,不斷的發出“嗡嗡嗡!”的聲響,而他的神智也變得越來越迷糊,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謝天龍,力大無比,戰無不勝,當年的戰場殺人機器,曾經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屠殺敵人一個連隊,幾乎全部都是被他擰斷脖頸而死,成為軍中的一隻猛虎,可惜他嗜血成性,好色如狼,成為許多軍人都不願提起的事情,也因為這件事情,使得他後來被開除軍籍,成為一名黑社會大哥。
謝天龍龍行虎步般的走到他的跟前,右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上,微微一用力,便發出“嘎吱嘎吱!”清脆的骨折聲。他一臉猙獰的狂笑道:“左旋,你在老夫眼裏,不過是一隻跳梁小醜,老夫利用你也就利用了,你竟然還想要老夫的性命,你覺得老夫能夠讓你活著離開這裏嗎?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他他說完這句話,右腳用力朝著左旋的身體踢了過去,後者的身體仿佛一個沙袋一般,“嘭!”的一聲,撞擊在牆壁上,又滾落在地上,這次連聲音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