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死的有多慘。”
女鬼掐著白榮狄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抵在牆壁上,質問著他。
眼中泛起了淡淡的血紅色光芒,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似乎打算在白榮狄窒息之前,先一步捏碎他的骨頭。
那種冰冷刺骨的寒意,以及逐漸模糊的意識,讓白榮狄再也升不起一絲,這是他的夢之類的愚蠢想法。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女鬼卻突然放開了他,任由他的身體倒在地上。
畢竟掐著脖子,就沒辦法爆料了。
女鬼蹲下了身子,將他的頭顱掰正,與自己對視。同時將自己的臉,逐漸的靠向他,嘴巴的兩側開始裂開。
一直延伸到耳垂下方,再慢慢的張開了那個,可以將白榮狄的頭顱,整個吞下的巨口。一條如同蛇信子一樣的舌頭,帶著腥臭的粘液,在白榮狄的臉頰上舔舐著。
就像是在開飯前,想要感受一下食物的芬芳一樣。
白榮狄能夠清楚的看到女鬼的喉嚨,正在不斷的蠕動著,分泌出綠色的粘液,慢慢向著自己靠近。
“不要殺我,不是我的錯,我不是給過你補償了嗎?都是因為你懷孕了,明明是個婢女,還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老爺子才下的殺手。跟我沒關係,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放過我吧。你不就是要錢嗎?多少我都給你,好不好?”
一股子尿騷味開始在房間內彌漫開來,本來坐在床邊的筆仙也不得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把二胡收了起來,在白榮狄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漂浮著遠離了床邊。
原本他就隻是打算試試,這兩人之中誰是參加者,才把他拖進了幻境裏。沒想到這貨的反應還挺有趣的,筆仙就打算造個比較逼真的鬼魂出來,看看他的反應。
卻沒想到,挖出了這種驚八卦。
要知道,那個女鬼,就是筆仙根據水鬼弄出來的。
是叫桃香嗎?確實很像丫鬟的名字。
可是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難道周圍都沒有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嗎?
又或者,同時期發生了什麼更大的事情,導致周圍的人,並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
起來,在仆人們的交流中,好像五年前發生了一起由海嘯引起的大洪水來著。難道桃香就是死在那個時候嗎?
很有可能,發生災的時候,誰還會去在乎單單一個婢女的生死。
話自己推測她的死因幹嘛,自己又不替她伸冤。
至於眼前這個嚇昏過去,還失禁了的家夥,確實不是參加者。因為他連懷靈者都不是,隻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這樣一個凡人。
出現在了自己的名單上,然後被自己錯殺了揮怎麼樣,值得試驗一下,反正他早晚死在水鬼的手裏,還不如成為自己邁向真理的道路。
死的還能有意義一些。
原本兩人之間那不可視的絲線,此刻被染上了一層血紅色。那是因為他體內的血氣,正在被筆仙抽取出來。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亂了起來,有人在敲打著鐵盆一類的東西,高聲大喊著:“不好了,死人了。”
和自己無關,是水鬼幹掉的那些。
但是自己完全可以混進去看看,比如用眼前的這個身體,反正筆仙也不怕被人探查出來。然後糊自己一臉的符紙,筆仙此刻巴不得他們動手,然後把自己暴露出來。
這計劃,著實不錯。
就在筆仙點頭打算實施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自己的實力太強。而這貨又隻是個普通人,吸的太快,好像已經快死了。
此刻的白榮狄,全身的皮膚已經貼在了骨頭上,肌肉完全幹癟了下來,像一個又一個空的熱水袋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這樣的身體,好像不能用了。
自己隻會血氣汲取,可不會血氣注入。能注入的,隻有鬼氣,但就目前著身體狀況,哪怕不管他,他都不一定能看到明的太陽。
更別提被人體有損害的鬼氣了。
嗯,沒用了,殺掉吧!
臨死之前,白榮狄從夢中驚醒,發出一聲如同破風箱一樣的低沉沙啞聲,再度進入一個,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境中。
這個夢境的名字,叫做——死亡。
筆仙打開自己的劇本,看著寫著白榮狄那一欄,已經空出來了,似乎等待著新的名字填充進去。
哦,看樣子非參加者被自己殺死,名字就會消失嗎?
這個設定,好雞肋啊!
自己都能幹死他了,難道還能不知道他是不是參加者嗎?
等等……
如果每名參加者隻能檢舉四次,一旦檢舉就不能更改的話,夏美不是死定了?
這樣也不對,作為能夠和零交談的鬼,筆仙也知道一點劇本的基本運行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