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柳柊並沒有勢力,楚邪和張燁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以為他是不願意被勢力所束縛的獨行俠。
兩名女士雖然眼神也微有變化,卻並未表示出來,畢竟他的性別限定了,他不可能加入血色荊棘。
楚邪用四指輕輕拂去遮陽帽上的塵土,將帽子歸還到魏依依的手中,彬彬有禮的到:“魏姐,你的帽子。”
“謝謝。”魏依依接過帽子,心的戴回了頭上,將發簪遮擋起來。
一片雲彩擋在了墓園與太陽之間,給墓園籠罩上了一層陰影。知了開始了有規律的鳴叫,雖然不知道著附近有多少隻,但它們此刻卻異常的有規律性的,同時開始了鳴叫,又在同一時間結束。
雄知了鳴叫完畢之後,便是整齊的雌知了用腹部敲打樹枝的聲音。
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好似有一隻大手,拿著看不見、摸不著的指揮棒,正在指揮著這場演奏。
聲浪一波一波的襲向眾人,眾人眼前,整個地都在旋轉,慢慢的傾斜,直至完全顛倒過來。
開不了口,甚至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蟬鳴越來越刺耳,仿佛自己身後,正有一隻巨大的蟬,正在朝著自己的獵物,緩緩爬來。
每一次敲打樹枝的聲音,都像極了一隻巨大的腳,踩落在地上。
一陣微風透骨而過,讓眾人的血液都涼了下來,卻並未帶起任何一片衣角。
陰影被這陣風帶走,陽光逐漸的將眾人納入自己的懷抱。當自身再次被陽光照耀之時,才恢複對身體的控製權。
“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好,繼續留在這裏的話,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怪事。”
朱丹摩擦著自己的手臂,意圖盡快讓自己的血液回溫。
“我覺得她的有道理,既然主人已經開始送客了的話,咱們還是別在這賴著了。”楚邪戴上了自己的帽子,心有餘悸的看向墓碑。
上方的黑白照片之中,一雙平淡的眼睛依舊注視著這幫不速之客。
幾人結伴往墓園外走去,待到幾人遠去之後,墓碑上的照片中的眼睛,才慢慢的合上。
出租車早已開走,其餘的幾人都有著自己的豪車,隻有柳柊一人需要再去找輛車回旅店。
“需要我們載你一程嗎?”
張燁坐在駕駛位上,看著用雙腿繼續往外走的柳柊問到。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接下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柳柊拒絕了他,打算先回旅店看看。
楚邪撇了撇嘴,升起了車窗,打開了張燁車上的空調。
車子一輛一輛的從他身邊駛過,柳柊握緊了雙拳,對自己此次劇本能否活下去,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同時橫跨兩個劇本,其中一個更是高難度劇本,以他的能力,能夠在這兩個劇本之間周旋嗎?更別還有那一十二個時的時限。
驀然,柳柊一眨眼,他視角的餘光中,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之前他就已經確認過,這附近應該不存在別人才對。更何況,那人的行走的方向,是朝著墓園去的。
剛剛有人從自己麵前通過嗎?
還是,他是特意走到那個位置,然後轉身?
不可能的吧,怎麼可能會有人那麼無聊,隻是為了嚇一嚇自己。
柳柊戒備的朝著那人看去,隻見那人一席華麗的燕尾服,緩步向前走著,宛如在自家庭院裏散布一般。他停在了路邊,跨進了草叢中,摘下一朵有些發蔫的野花之後,重新回到路上。
他似乎察覺到了柳柊的視線,朝著柳柊微微一笑,繼續朝著墓園走去。
柳柊總覺得,這個人好像有些熟悉,不是麵孔,而是那副懶洋洋的姿態。
那張臉柳柊倒是可以確認自己並未見過,畢竟那套衣服太過於顯眼了,即使是在路上擦肩而過,也會讓人不自覺的停下來側目一觀。
那人正是筆仙,從柳柊出門,筆仙就已經寄宿到了他身上。果然,他還真的吧自己帶到了一個有趣的地方,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啊。
哦,對了。還有一個熟悉的簪子。
居然又和她相遇了,這幾率是否高的有些離譜了。離譜到筆仙不得不懷疑,這是零暗箱操作的結果。
不過,能在劇本中遇到一個熟人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自己以後看店的日子,不會那麼無聊了。
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筆仙來到了安思雅的墓前,看著那張黑白照片猛的睜開了眼睛。仿佛沒看到一樣,將手中的野花放到墓前,回憶起了自己誕生的劇本。
“唉!自己這是提前步入中年的嗎?怎麼這麼容易觸景生情。”
“雖然經曆了很多,但往事卻總是曆曆在目啊!好像就在昨一樣。雖然知曉可能會再見,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