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造幻境,靠的是施術者的神魂之力,要精神力也行,其次才是想象力。
神魂之力越強,構造出來的幻境便越真實。
何為真實?
那就要看幻境的隨機應變能力了。
就目前那些臣子的反應來看,這個幻境恐怕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脆弱,怪不得鐵殊會深陷其中。
筆仙臉色猛的一變,他發現,自己預留下來的通道被堵塞住了,想要打破,勢必會波及到這個幻境。
那樣的話,又會回到之前的局麵,自己被鐵殊追殺,又不能還手,十分憋屈。
堵塞的力量越來越大,如果再拖上一段時間,自己可能就出不去了。
這個幻境還在不斷的完善,想要像上次那樣騙過鐵殊,應該行不通了,他很有可能會鞭屍。
如果做的更絕一點,他就算拿起柴刀抹脖子,也能拉著筆仙一起陪葬,相信這是怪物願意看到的。
至於它為何不一開始就這樣做,筆仙隻能歸咎於劇本的限製。
現在擺在筆仙麵前有兩套路,一條是闖出幻境,再想辦法。
另一種就是留在幻境中,靜觀其變。
這其中,有一個重大的變數,那就是胡琪。
她醒來之時,是在旅館,亦或是在幻境呐?
如果是前者,那麼胡琪就必須自己麵對旅館的攻擊。如果是後者,這個幻境,就是怪物編織出來的戰場。
思來想去,筆仙還是決定留在幻境中,胡琪的自保能力,可以是此次劇本,所有參加者之中最強的。
就這樣放任她睡到自然醒的話,以她的戰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我吃不下了,奶奶。”
胡琪伸出雙手做推搡狀,嘴裏念叨著意義不明的夢話。
夢,在現如今,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胡琪的身體便卷縮了起來,仿佛剛出身的嬰兒一樣。額頭浮現出細密的汗珠,臉上也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起來。
沒想到怪物這麼快就對她下手了。
突然,胡琪的肩膀處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嘴唇因為痛苦不斷的顫抖著。
十分不妙啊!
那怪物,是在逼自己出去嗎?
即使猜到了怪物的盤算,筆仙也隻能遂了它的願,強行打破尚未完全封閉的通道,回到了老板的身體中。
筆仙感覺自身身形一個不穩,腳步向前一滑,一屁股坐到了柔軟的地麵上。
柔軟?
整個房間,已經變成了自己當初在電腦上看到的那個樣子,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胡琪躺在一顆跳動的心髒上,隨著心髒起伏。鐵殊則猛的抬起了頭,一手抄起邊上的柴刀站了起來。
原本放柴刀的地方,那個因為扭曲而看不出原型的器官,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一道傷口,彌漫在房間裏的血腥味,便是來自於那裏。
鐵殊提起刀柄的時候,刀刃再度往下深入了三分,當鐵殊將刀拿在手中的時候,那噴湧而出的鮮血仿佛是開到最大的水龍頭一樣。
鮮血順著心髒的邊緣,想要占領整個房間的地麵。
“東平候,你也想要造反嗎?”
鐵殊緩緩的移動著刀鋒,直至對準筆仙的鼻尖,怒不可遏的問到。
筆仙現在沒工夫和他墨跡,二話不朝他衝了過去,必須暫時製止住他。否則自己進入胡琪幻境的時候,自己與胡琪都會麵臨著巨大的危險。
鐵殊見筆仙冥頑不靈,一刀斬向筆仙,筆仙在手掌之上覆蓋濃濃鬼氣,伸手朝著刀刃抓去。
刀刃之上的血跡在遇到鬼氣之時,綻放出猩紅血芒,竟然將鬼氣如同棉花一樣輕易切開,隻是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阻礙,繼續砍向筆仙的手掌。
但是,在刀刃即將砍到手掌的那一刻,卻向一邊偏去,主動避過了筆仙的手掌。
一根魂絲連接在鐵殊的手臂與牆壁之間,魂絲猛然收束,帶動著鐵殊的手臂砸向牆壁,也使得柴刀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筆仙在刀刃上輕輕一拍,轉體三百六十度,一個神龍擺尾把鐵殊呼到了牆上。
無數魂絲在鐵殊的後背,四肢之上浮現,就像縫衣服一樣,將他縫在了牆壁上,動彈不得。
為了以防萬一,筆仙來到牆邊,一拳砸向鐵殊的右手,巨大的力量致使他痛呼一聲,手中的柴刀脫手而出,掉到了地麵。
筆仙仍未打算放過他,一記手刀砍在鐵殊脖子上,引得鐵殊開口大罵到:
“亂臣賊子,枉費朕對你如此看重,不惜將東部重地交付於你手,你就這樣報答朕嗎?此等邪術,難不成皇後便是遭你毒手,那可是你親姐姐,端的不為人子,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