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夢冉呶著嘴巴爭辯道:“我覺得我爸簡直……他……他就不該這樣!一個姓陸的得罪了他,他就要封殺所有姓陸的人啊?這叫什麼道理嘛。他這是……這是有心結。等回去以後我去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好好開導開導他,幫他打開這個心結。”
宮月蛾趕快道:“傻孩子,你可別……你千萬別!”
宮夢冉強調道:“反正陸平我是絕對不會開除的,憑什麼呀?人家幹的好好的,就因為姓陸,我就要開除人家?”
宮月蛾一臉無奈:“你這孩子就是固執。”
宮夢冉道:“我這叫堅持原則。”
“你出去把他叫進來吧,但是你千萬要囑咐他,如果村裏有人問他,就自己姓的那個陸,是路途的路。否則……”宮月蛾看一眼大門口,似是心有餘悸地道:“如果他答應,就讓他進來吧。他在外麵反而更不安全。”
宮夢冉苦笑道:“用不著這麼誇張吧?媽,您……”
宮月蛾輕輕一皺眉:“你聽不聽媽的?”
宮夢冉趕快道:“我聽,我聽還不行嗎?您等著,我這就把陸平叫進來,哦對了,他是路途的路,不是陸地的陸。這總行了吧?”
但實際上。
母女倆在屋子裏的這番話。
陸平在外麵都聽的一清二楚。
宮月蛾沒把話透,但陸平心裏卻宛如明鏡一般。
這隻忘恩負義的老狐狸!
明明是他背信棄義對不起陸家,卻要無端封殺下所有姓陸的人。
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想起陸家對他的收留,對他的好。
想起他對陸家的所作所為。
他的心就不會痛嗎?
轉眼間宮夢冉已經走了出來,站到了陸平麵前。
看的出來,她其實也很為難。就因為父親一人的喜好,就平白無故讓人改姓,這確實有點兒不過去。
但是她又實在不忍心把陸平諒到外麵。
陸平衝她笑了下:“大姐,其實我們家這個姓,以前確實是路途的那個路,後來才改成了陸地的陸。其實曆史淵源,我也記不清了。”
嗯?
宮夢冉頓時一臉驚喜:“真的假的呀?你沒騙我吧?”
陸平一笑代答。
大姐,我確實是在騙你。
但是為了洗雪家族仇恨,我也隻能將錯就錯地迂回一下了。
陸平之所以這樣,其實是想通過宮月蛾,進一步了解盛先龍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也許會有意外收獲呢。
跟那一段血海深仇比起來,這個謊言又算得了什麼呢?
就這樣,陸平跟隨宮夢冉進了家裏。
在這裏。
陸平暫時化名‘路平’。
看起來很滑稽。
卻也是權宜之計罷了。
中午。
宮月蛾準備了一桌豐富的農家午餐,熱情地款待了自己的女兒,和女兒的司機。
陸平總覺得宮夢冉的母親,看起來有些很不對勁。
她雖吃齋念佛,卻又似塵緣未了。仿佛一個很正常的話題,便可牽動她全身的神經,讓她渾身上下一陣不自在。
她到底怎麼了?
下午四點鍾左右,宮夢冉向母親提出告辭。
陸平卻勸道:“大姐,您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麼走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該住下來?”宮夢冉差點兒無言以對,心想明不是還要陪你去見老林前妻嗎?要不是為了你,我肯定是要多陪母親呆幾的。
陸平點了點頭:“中午阿姨做的飯很好吃,所以我是想,你這個做女兒的,晚上是不是也能親自做一桌盛宴回饋一下無私的母愛?然後,再幫她刷刷筷子洗洗碗什麼的。當然,給不給洗腳就看你孝心夠不夠了。你呢?”
宮夢冉哭笑不得地道:“用你教我呀?我是底下最孝順的女兒,難道你不知道嗎?”
陸平附和:“我看也是。”
宮夢冉一揚頭道:“那好。那你要給我打個下手,晚上我要好好露一手,把我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走,我們去鎮上采購食材。”
陸平笑道:“甚妥甚妥。”
其實他之所以提出來要留宿一晚,是想追溯出一些自己需要的線索。
畢竟宮月蛾是盛先龍的妻子。
她肯定知道一些盛先龍為非作歹的內幕。
但其實。
陸平的這個決定,是一個危險的決定。
因為他已經探知,在這個村子裏,潛伏了不少盛先龍的眼線。
一旦盛先龍率先識破陸平的身份,他肯定會先下手為強,後果不堪設想。
但現在。
陸平已無退路。
任你盛先龍現在財勢滔。
我陸平也要讓你為當年的恩將仇報,付出該有的代價。
為陸家討還公道的日子。
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