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陪宮夢冉來看望她的母親,讓陸平心裏五味翻滾。
這其實是一個很慈祥的母親。
隻可惜。
這背後卻背負了太多的罪惡與欺騙。
……
皓月鳳凰城。
這裏是燕京乃至全國屈指可數的奢華居所之一。
清一色的中式院落,鳥語花香,風景如畫,儼如這大城市中的一抹世外桃源。
一幢大如宮殿的中式別院,門楣上書:盛府。
這是盛先龍的常居地之一。
這座府苑奢華龐大,由十幾幢二層和三層的中式建築組合而成,中間是一個麵積約為六七千平米的大院子,古鍾、巨樹、石景相映成趣,碩大的魚塘充滿了生態氣息,各種人工或野生的草木爭相瘋長著,時不時還有魚兒跳起來看看這個世界。
雖然是晚上。
但這碩大的盛府卻燈火通明,儼如白晝。
二百七十二個傭人都已在各自的房間裏睡下,尚有一百零八個身懷絕技的絕世高手,隱藏在暗處,無時不刻地關注著盛府的一舉一動,保護著盛先龍的安全。
盛府如地獄。
進的來,出不去。
這兩三年來,已經先後有十幾個仇家,大動幹戈地闖進盛家。
但是能活著出去的,幾乎沒有。
大晚上的,一個穿著華貴,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手持釣稈,坐在院子裏的大池塘邊上,安靜地垂釣。此人氣定神閑,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財勢通的氣宇。
他身材微微發福,兩道眉毛又濃又密,在中間連為一體。
氣場強到讓人不敢逼視。
誰?
盛先龍。
陸陸續續地釣上了兩條魚。
魚不大。
所以都被盛先龍活生生地摔到了地上。
“這麼一點魚也蝦,也敢咬我盛先龍的鉤?你們有這資格嗎?”盛先龍望著被摔在地上奄奄一息,還在眨動著腮部的魚兒,自言自語地道。
在他眼裏,人亦如魚。
這時候一個瘦骨嶙峋渾身長滿白毛的老頭,鬼魅般地走了過來,道:“盛先生,大姐今帶了一個年輕的夥去鄉下看了宮月蛾。”
盛先龍淡淡地道:“是我讓她去的,這沒什麼。水管家,不要大驚怪。”
老者道:“但他們今晚上在那裏住下了。”
盛先龍道:“住下也無妨。她們畢竟是母子關係,又能怎樣?”
老者接著道:“大姐帶去的那個夥子不簡單,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而且……而且他姓路。”
盛先龍神色這才微微一變:“什麼?姓陸?”
水管家道:“大路朝的路。”
盛先龍有些不悅地道:“你就不能一口把話完?我之前就跟那個瘋女人過,不要跟姓陸的人再有任何來往,也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字。我諒她也沒那個膽子,敢招陸姓的人進家門。”
水管家道:“但是大姐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絕非等閑之輩。我隻看了一眼照片,就感覺到此人非同可,應該是個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
盛先龍忍不住罵道:“老水你就誇大其詞吧!你一會兒是個夥,一會兒是個絕世高手。那麼年輕的夥,有可能練成絕世高手嗎?你老水,還有你師兄,你們都練到快要死的人了,現在也才敢稱自己是絕世高手。”
水管家道:“沒準兒這子悟性驚人。也不定。”
盛先龍一揚手:“看你這大驚怪的樣子,我很認可你和你你師兄為了我的安全盡心盡力。但是也不要矯枉過正,一點兒蠅頭事兒你非要把他誇大成世界末日。這子的照片有嗎,拿過來我看看。應該是那瘋女人家裏的監控拍的畫麵吧?”
“盛先生請看,就是他。”水管家取出一個巨屏手機,並打開了一張照片。
盛先龍低頭一看,嘖嘖地道:“我也沒看出來有什麼過人之處啊,就一個普通的毛頭子嘛。”
水管家道:“盛先生你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屁話!我肉眼凡胎,你是什麼?你是神仙啊?九十多歲的人了,話還是不過腦子。”盛先龍朝著屏幕上的畫麵狠狠地點了幾下,強調道:“就憑這一點,你就不如你師兄靈光,人家一百多歲了,也沒像你這樣老糊塗。”
水管家沒再多言。
或許他也覺得是自己杞人憂了。
“等一下!”盛先龍又審視了屏幕中的年輕人幾眼,總覺得此人有幾分麵熟。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