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藤繞青山,流水彙溪澗。
樹木蔥鬱的山嶺中,本該鳥鳴不斷,此刻卻鴉雀無聲,也不對,是被隆隆的馬蹄聲掩蓋了本該如歌如曲般的鳥鳴。
視線穿過馬匹的身後,是一道道規整的鋼鐵人潮,這是一支軍隊,中軍旗號上寫著‘樂’字,周邊不斷有騎兵遊走奔跑。
對麵山腳下轉過兩人,騎著馬匹徑直的往這邊趕來。
來到大軍麵前,兩人下馬行禮,其中一人抱拳道:“報,樂將軍,翻過前方這座山,再往前不足二十裏就能到達雲瀾城了。”
“傳令兵,通知全軍,快速前進”
“是”
馬嘶不斷,踩踏著地麵奔馳而去。
幾個時辰後,這支軍隊終於趕到了雲瀾城下。
不算太大,也算不上太的城池早已拉起了吊橋,城頭上隱隱有弓箭反射著冷光。
樂磊在一隊親衛的保護下接近城池,仰頭喊道:“雲瀾城主請出來答話。”
時間不久,一個身穿官服,頭發花白,臉上起皺,有近六十多歲的老者站在城牆上探出了腦袋:“老朽就是雲瀾城的城主,請恕老朽年老眼花,不知將軍何人呐?又為何帶兵圍我城池啊?”
來此之前,樂磊並不知道雲瀾城的城主是誰,此刻一看,居然是個老者,心中暗喜,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打起了壞主意。
抬頭嘿嘿一笑:“大人不必驚慌,我乃趙勳元帥手下樂喜,本來是奉元帥密令,準備突襲反賊後方,切斷反賊糧路,卻不想元帥在碧源州大敗,急需救援,所以迂回路過此處,希望能夠得到糧草補充,還望大人準許!”
白發老城主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元帥手下樂將軍,失禮失禮,我觀將軍身後兵馬不下五萬之數,雲瀾城恐怕湊不出如此多的糧草,不如將軍耐心等待兩日,老朽寫信通知周邊其它城池一同為將軍補充糧草怎麼樣?”
樂磊暗罵一聲老狐狸,嘴上不停:“也好,但我軍中有人得病,軍中藥材所剩不多,大人能否放我等進城采購藥材?”
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思索一番道:“可以,但將軍得將大軍退後紮營,另讓十人進來采購就行”
“嗯,不行”
“為什麼不行”
樂磊再道:“大人,本將軍也想進城拜會大人,親衛隻帶五十人,大人看這樣可好?”
老者道:“老朽還以為什麼事呢!將軍之意也是老朽之意,請將軍先退兵,我當親自打開城門,擺下酒宴為將軍接風洗塵”
樂磊喊了聲好,便催馬回到軍中,不等將領們相問,樂磊極速的:“聽好,退兵,假裝紮營,騎兵準備,我奪城門,速來支援。”
完就帶著五十親衛靠近了離城門一箭之遠的距離。
城頭上,白發老者也在與身邊將領們道:“聽好了,城下根本不是趙勳元帥的部下,他是西麵反賊中的樂磊,身居大都督之職,此狗賊欺我老邁,想蒙混過關,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雲瀾城”
邊上一位將領忍不住問:“那薑大人,您還讓他入城?”
姓薑的城主不屑的哼了聲:“我將計就計而已,雲瀾城兵力不足七千,他有至少五萬人馬,怎麼守?所以我將他騙入城中,你們在城內設下埋伏,我讓他有命進,沒命出。”
“明白”“薑大人放心”
“好,都去準備吧,我要去開城門了”
城門口,樂磊帶人靜靜守候,直到不遠處城門發出轟隆聲。
厚重的城門被打開,頭發花白的老城主領著數十名兵將走了出來。
遠遠的就拱手道歉,稱年紀大了有點腿腳不利索,讓樂將軍久等了。
樂磊下馬連道不敢:“長者為尊,勞煩尊者親自迎接,實在是樂喜罪過,還沒有請教尊者貴姓?”
“哦,老朽免貴姓薑,將軍稱呼老朽一聲薑城主就行”
薑城主也是笑眯眯的與樂磊著話,不知情的人如果看到這一幕,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幅長者友善,幼者謙恭的美好畫麵呢!
可惜在場所有人心中都了然,這都是虛偽的客套,彼此都想取對方的性命。
此時不是翻臉的時候,兩人客套了一會兒,薑城主一拍額頭:“樂將軍,你看看我這腦子,年紀大了就是不好用了,怎麼能讓將軍站在城外呢!快快快,樂將軍請進城”
樂磊連忙擺手:“晚輩怎麼敢走在長者之前,還請長者走前,樂喜跟隨身後”
薑城主不在推辭,跨步走在了前麵,樂磊要跟在身後正合他的心意。
走在前麵,就不需要麵對樂磊帶來的親衛,待會兒動手的時候,可以及時有人保護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