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裏。
一身穿芽白色留仙裙的女子端坐在亭子裏,時不時四處張望一下,滿滿的期待掛在臉上。
遠處,一叢綠植裏,一黛一檀兩個身影緊挨在一起。
“喵喵,那個就是西鑰貞的二姐啊?看著也不像你的凶巴巴的樣子啊。”陸川綾嘴裏叼著一朵鴨黃色的美人蕉。
“她時候真的特別凶,這一晃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她了,不過我哥倒是常去羲鳴宮,沒準兒她轉性了呢,不過再怎麼轉性,也抹不掉她在我心裏母老虎的形象。哎黛藍,就按我們合計好的,等會兒我哥來了,咱們找個時機現身,告訴她,你和我哥兩情相悅,絕不可能娶她的,讓她知難而退!她好歹也是羲鳴宮的二千金,總不能跟別人搶男人吧。”沈覓搖目不轉睛的盯著西鑰君。
“那我要表現得強勢一點還是柔弱易倒?”
“大家都認識你,你就平平常常,哎哎我哥來了我哥來了。”她拍了拍陸川綾。
“看見了看見了。”陸川綾應著。
沈鯉風遠遠就看到了亭子裏的西鑰君,他冷麵寡歡的走進涼亭。
西鑰君聽到腳步聲,急忙捋了捋垂在兩側的長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轉過身。
沈鯉風隻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便也轉過了身。
死寂。
……
許久沒有動靜,西鑰君輕聲叫道:“鯉風。”
沈鯉風沒有應答,西鑰君以為他走了便悄悄回了一下頭,見他人正正的立在這裏,卻對她不聞不問,她有些惱怒。
西鑰君悒悒道:“你來找我,卻又對我視而不見,那你為什麼要來?”
“父命難違。”沈鯉風冷冷的。
綠植裏,沈覓搖喃喃道:“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這個樣子,看來哥哥對這門親事真的是十分不願。”
西鑰君慍怒著站起身:“父命難違?你我二饒親事,難道在你看來,隻是一場家族聯姻的捆綁嗎?”
沈鯉風輕嗬一聲:“難道不是嗎?驚鹿山莊,羲鳴宮,身後倚著這樣的家族勢力,不是家族聯姻是什麼?”
“你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別的姑娘?”
“不是。”
“我自問不比任何人差,若你沒有心儀之人,又為何不能接納我?”
沈鯉風不作答。
西鑰君抑住心中的怒火:“好,我不與你爭論,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喜歡家族聯姻,還是不喜歡我?”
沈鯉風沉默著,答案不言而喻。
“家族聯姻,這種擺在明麵上的事,就不要做無謂的爭辯了吧。”
“你若不喜歡聯姻,我們可以——”西鑰君的話被沈鯉風打斷。
“這門親事是家父定下的,不是我的意願,話都得這麼開了,還請二姐主動解除這門親事。”
“我實話告訴你,我爹一早就有與你們驚鹿山莊聯姻的打算,就算沈莊主不提,我爹也會提的,”西鑰君本是冷冷的語氣,可又隨即柔和起來:“這門親是板上釘釘的事,既然無從改變,我們何不順從其美?你頻頻來我羲鳴宮,我就不信你對我沒有一絲喜歡。”
“我頻頻去羲鳴宮,可有一次是去找你的?想不到,堂堂羲鳴宮的二千金竟也會自作多情嗎?”
自作多情四個字讓西鑰君惱羞成怒紅了臉,她邁到沈鯉風麵前,抬起手狠狠落到沈鯉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