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綾舉起手裏的人皮麵具:“現在不應該是我問你嗎?我竟不知,嵩陽二公子,還是個易容高手。”
不知怎的,這稱呼從她口中出來十分刺耳,讓蕭允嵐莫名的有些揪心:“川綾,我們何時變得這麼生疏了?”
陸川綾將人皮麵具扔在他臉上:“何時?從你假扮唐引時!嵩陽派的事我都已經聽了,可我從來都不相信你會是殘害至親之人!哪怕是唐引親口告訴我的,我也依然堅信你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現在,我信了!你並沒有與我們同行去望沽鎮,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還是以唐引的身份出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你一直暗中跟蹤我?我竟然真的以為在望沽鎮外遇到你是巧合,我告訴你,我不相信你一直跟蹤我,假扮唐引接近我,隻是為了跟我討一隻蠱!若僅僅隻是討一隻蠱,用你蕭允嵐的身份豈不更方便?我現在真的懷疑,從前你跟我過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自是真假摻半,他看著陸川綾的臉,竟然恍如看到了幻境裏那個穿著喜服笑靨如花的陸川綾,他不禁在心中暗自自嘲,當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生出了想帶她離開的想法。
蕭允嵐垂眉愧目:“是,我承認,我是騙了你,可在水鏡瀑布前我的都是真的,我雖然是帶著目的接近你,可是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隻是想通過你找到你師傅,求你師傅救人,我的確是一路跟蹤你們到望沽鎮的,可那是因為你在海邊拒絕了我,我無顏再麵對你,我也隻是看到唐引離開,就想扮作他來與你獨處,可是那晚我卻險些死在你師傅的手裏。”完,他裝作不經意間抬眸,觀察陸川綾聽到那句話的反應。
陸川綾卻依然麵無波瀾:“如此來,那你就是不守倫理明知故犯!你既是一路跟著我們,那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唐引的事,我若是把你當成了他,與你做了什麼不可逆轉的苟且之事,你可想過後果?你這麼做,與欺辱人妻有什麼區別?”
“後果?如果真是那樣,後果當然是我會對你負責啊!”蕭允嵐堅定道。
“我的後果,是你想怎麼死的後果,”陸川綾冷言:“我不想與你多,帶我上去,我自己走回城王殿去。”
“如果唐引死了呢?”蕭允嵐問。
陸川綾冷笑:“老實,我並不認為,你能打得過我夫君,若你和他交手,你,定是非死必傷!就算他真死了,我也會想法子為他續命,實在不行,我也就隨他去了,命這種東西呢,從我陸川綾第一闖蕩江湖起,就不太看重了。”
陸川綾性子怪,怪到什麼程度呢?不管她和自己的朋友有多好,哪怕好到驚動地,或者好到生死之交,可隻要她這個朋友,一旦惹怒了她,她就會抹掉這個朋友所有的好。
蕭允嵐握住她的肩,柔聲:“川綾,我不懂,你都可以原諒忱虞對你的利用,怎麼就不能原諒我呢?”
陸川綾在忱虞的記憶裏看到,她和一個神秘的人曾有書信往來,又和蕭允嵐似乎是結媚關係,陸川綾知道忱虞接近自己是為了治好她的臉,老實,陸川綾還真怪過她,不過如今她已經不在了,怪一個已經不在這世上的人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