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板看出了什麼端倪,一早便將茶水放在柳雲常坐的位置上。
等柳雲下了樓,那掌櫃便道:“若是想讓那公子陪你一起出門,不如去敲敲房門,何必每天等在這裏?”
柳雲臉色又驚又羞,她瞪了那個掌櫃一眼,聲音有些別扭道:“哪有的事情,我沒有想讓她陪我一起出門。”
她解釋不清,且那掌櫃也沒說什麼,再解釋的話倒是像在此地無銀了。
那掌櫃也是個審時度勢的,將茶水斟好,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柳雲複又等了一段時間,靜靜觀察樓上房中動靜,沒多時,秦霄便從屋中走了出來。
他立於柳雲麵前,看著柳雲身後幾名隨從,道:“城外一處山地,有我需要的良藥,柳姑娘來了天魂星這些日子,也沒有四處看看,不如一起,也順便幫秦某尋一尋,否則耽誤進程。”
秦霄這段時間都在煉丹,倒是沒有注意柳雲看向他的目光裏帶著期盼和崇敬。
顯然,柳雲是極美麗的,她對自己自然也有幾分自信,可在秦霄麵前,她似乎一直未曾入過他的眼睛,不禁總懷著一些失落。
她點頭帶著些小竊喜道:“是。”
待他們出了城門,守在城外的那些羽王的人皆各對了個眼色,很快回去稟報了。
秦霄飛身去了山峰之上的平頂,柳雲和那幾人便在山下尋草藥,他們按照秦霄的描述分開找尋起來,柳雲雖然想跟隨秦霄多加親近,但見秦霄沒那個意思,自己也有些無趣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帶著殺意的掌風向她打來,柳雲一個旋身,便躲過那一擊。
凝眸回身一看,卻是羽王和於川仙尊。
原來羽王將於川仙尊請了過來。
三天前,羽王帶著一眾小卒,拜見了於川仙尊,他們規規矩矩站在於川仙尊修煉的閣外,任由仙山霧氣繚繞,幾乎瞧不起彼此的臉。
此時已是大早,山中起霧一向比旁處更甚,羽王不敢多去煩擾,隻靜靜等待。
待到羽一坐結束,屏息凝神之間,那閣門突然自行打開,於川仙尊渾厚而沉穩的聲線從中傳揚出來。
這聲音如同高山降於塵世,卻不見消減,每個人皆聽得仔細。
可見於川仙尊內力蓬勃,足矣震懾眾人。
他道:“你已成一方之勢,前景遠大,是什麼難處需要求見為師?”
羽王恭敬拜了一拜,聲音抬高,回複道:“師傅,秦霄和柳錚欺人太甚,不但將徒兒打傷,還汙徒兒的師門,將師傅您的聲名踩在腳底,著實讓徒兒不甘,特此,徒兒不得已才前來求請師傅相助!”
於川仙尊微微皺眉,從閣內瞬間而出,他站在台階之上,瞧著自家徒弟身上似乎有些傷痕的印記,微微搖頭。
“一個小小的柳錚,也能讓你這樣狼狽,真是荒謬。”
羽王眼光灼灼,捏緊了拳頭,他如今心中擔心於川仙尊不肯幫他這個忙,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讓師傅心甘情願的出山幫他。
他又道:“師傅,秦霄如今力量不容小覷,若是加上柳錚,柳城星的力量,指不定將來要將我們一派置之何地,這二人,可不得不殺。”
於川仙尊微眯著眼睛,思緒像是偏遠,良久才道:“如今柳城星是柳錚一人的天下,若是他不計後果已得罪了你,也能夠想到你會出手反擊,自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攻破柳城星,你可有什麼法子。”
他這番話說出,羽王的臉色便好了幾分,他帶著興致道:“若是有師傅相助,我們必定能夠攻破柳城星,我已經讓人圍守在柳城星的城門外麵。”
近幾日柳錚都謹慎的很,不但將城門關的死死的,下令讓城中眾人不得出行,甚至也將城外進來的人隔絕在門外,做出一副進出兩難的鐵桶陣。
羽王已然不得方向,求路無門,自己的人已經消耗了幾日尋找切入點,各種方式嚐試,卻不得法門。
於川仙尊走下台階,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一道城門罷了,何至於能難到本仙尊。”
可真正難的,是城內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將士和陷阱。
他們隻能小心謹慎,不可出現差錯。
如今柳錚拉攏了秦霄,隻要先把秦霄解決了,就沒有後顧之憂。
他們身後遠處站了許多人,皆是一副出兵討伐的架勢,穿著嚴實,手拿武器。
有一名隨從上前,將幾具屍體一一的丟了出來,像是丟死狗一般。
柳雲往腳下掃了一眼,那幾個人便是自己今日帶出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