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四低眉順眼，對厲明歌的態度無比恭敬，簡直跟對主人本人的態度，都相差無幾。
“厲三小姐，剛才……您為什麼……”
“想問我為什麼要幫太子說話？”厲明歌挑了挑眉。
“呃，是，屬下駑鈍，請三小姐指教。”
“笨！笨到家了！”厲明歌毫不客氣，深深地鄙視了他。
“今天這套玄甲能賣出三百萬兩金子的天價，是因為太子自己太蠢，不然換個場合，怎麼也不可能賣出這麼多錢來！還給我扣著東西，不想賣給太子？讓我上哪再去找這麼個冤大頭啊？”
墨四恍然道：“原來如此……”
厲明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又道：“再說，這個時候幫太子說句話，他會多麼感激我啊？剛沒看到他快感動哭了嗎？這種一舉多得的便宜事，我怎麼能不幹？”
墨四的嘴角抽了抽，心裏忽然對太子有了深切的同情。
什麼叫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在太子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厲明歌說完，瞟了他一眼，“懂了？”
“懂了！”
“還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了！”
“既然如此，還跟著我幹什麼？可以忙的去了。”厲明歌揮手。
墨四低頭躬身，“屬下奉主人的命令，保護您的安全，不能離開。”
厲明歌似笑非笑地說道：“保護我的安全？我看，他是怕我跑了，派來監視我的吧？”
墨四額頭上滴下幾滴冷汗，“厲三小姐，您誤會了……”
“我沒誤會，不過……我要找地方換衣服了，確定要跟著我嗎？萬一看到點什麼不該看的，不用我出手，家閣主大人就會把切八段的哦？”
“啊？什……什麼？”
一向淡定沉默、擅於揣摩主人心思的王牌侍衛墨四。
今天發現自己智商真是很低，在未來主母的麵前，一直表現得跟個白癡一樣，完全跟不上厲明歌的思路。
過了一盞茶時間，墨四終於發現，厲明歌這次居然不是在耍他。
厲明歌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從天凰玦的空間裏拿出了一套衣服和顏料，飛快地做了改扮。
很快，厲明歌又成了來千珍閣出售玄器的那個瘦弱少年的樣子，準備去找孫掌櫃領取拍賣所得的銀兩。
鑒於孫掌櫃還不知道厲明歌的真實身份，厲明歌也無意暴露自己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煉器大師。
所以，易容還是很有必要的。
庫房裏。
孫掌櫃已經吃了幾顆丹藥和熱茶，鎮定下來，正在給其他拍下寶物的貴客安排提貨。
“孫掌櫃！”厲明歌直接推門而入。
孫掌櫃正在接待的，是周邊最大國家南楚國的紫月公主。
她拍下了一條三階下品玄器九節鞭，提完貨，正在跟孫掌櫃討教保養玄器的注意事項。
聽到聲音，紫月公主回頭一看，發現進門的是個貌不驚人的少年，皮膚黝黑，還穿得灰撲撲的。
頓時皺起了眉，斥道：“什麼人？這麼不懂禮數？沒看到本公主正在跟孫掌櫃說話嗎？竟然連門都不敲，就自己進來了？”
厲明歌雙手環在胸前，斜倚在門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