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歎了口氣道:“這就叫頭發長見識短!你們一個個每天塗脂抹粉,恨不得在臉上修一座脂粉長城,不就是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嘛!累不累?記住,什麼時候你們不搓了,不抹了,心裏也就能裝事兒啦!”
“滾一邊去!你丫懂個啥?這叫‘霞乃雲魂魄,蜂是花精神’!哼,你啊別看平日裏連死人都能給說活,把活牛都能給吹死,可一談到男女問題,呼呼,你還是狐狸未成精,純屬太年輕啊!”鳳姐兒自豪的揉了揉高大的胸部,白了大吉一眼,嗔道,“快說事兒!”
大吉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懶懶說道:“李有德要開妓院,就一定會按照小爺的法子去幹!因為他要是和大吉大利現在的規模火並,還需要幾年時間!但他一定不會等!這就是他為什麼要急著開妓院的根本原因。”
鳳姐兒糊塗了,直勾勾的看著大吉問:“什麼根本原因?”
大吉道:“你放心,這次他被小爺弄回去了,頂多半年,他還是要開,一定會開,到那時我再和你們講這個根本原因!”
香草道:“有你這鬼難纏在,他什麼時候開咱也不怕!”
大吉一笑:“那是!”
娥問:“可你怎麼知道白探長一定會聽你的呢?”
大吉道:“一幫傻瓜!我和周百萬喝酒的時候,記得你們就在身邊啊,就沒聽他說過麼?”
“什麼?”鳳姐兒不理解,一頭霧水的瞅著他問。
唉!
“白銀發雖是法租界的華人總探長,但他的職權範圍僅限於維護租界治安和那根本就毫無道理的‘反共防共’上!你說人家共產黨又沒去法國領事家裏隨地大小便,更沒到法國去殺人放火,他們用得著如此針對人家嗎?”大吉一聲冷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哎,說到哪兒了這是?”
“老娘看你真是沒少灌那貓尿!”鳳姐兒氣呼呼的瞪著他嗬斥,“你不是千杯不醉嗎?這是咋的了,剛說過的的話接著就忘了?”
大吉咳嗽一聲,摸了摸臉上的小紅痦兒,長長的舒了口酒氣,模棱兩可的繼續說:“他……白銀發……雖是探長,但也無權幹涉租界政務!租界裏的商家之所以人人讓他三分,那……就是不願招惹這鬼難纏罷了!切!誰不知道他姓白的明為華總探長,暗裏還不是跟杜二爺和張小林一個鼻孔裏出氣?這家夥就是個流氓,大的……”
“俺的小爺,您這是咋了?”鳳姐兒慌忙製止了大吉的憤慨,連比劃帶白扯的拚命使眼色,“是不是杜二爺給你臉色看了,還是沒拿你當回事啊?你怎麼能如此說話呢?什麼流氓?那是大亨!大亨,你懂吧?”
“當然了!”大吉自負的點了點頭,“大亨,就是專門管流氓的嘛!”
嗬嗬,娥被大吉的話逗得嬌笑不已,喘著氣懇求:“小爺,您就別耍嘴皮子了,趕緊說事吧!”
“嗯!還是娥姐姐說話中聽!那就告訴你吧,白銀發之所以肯為李家出頭,是因為他是根老油條!他雖是法租界的探長,但現在畢竟還是國民政府統治著中國,即便現在這個政府被小日本給欺負的夠嗆,但它隻要在,那就是國人的依靠,民族的寄托!誰知道它不會死裏逃生,回光返照,一舉滅了東洋鬼子呢?到那時,他白銀發多一個在政府裏當高官的朋友,總比沒有甚至還多一個敵人,強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