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湮滅,漆黑一片。
王超捏著火折子的手不禁一抖,正欲重新點燃,就聽前麵有人嘿嘿笑了起來……
笑聲陰冷,尖銳,如哭似訴,在黑暗中穿梭,震蕩得洞穴嗡嗡作響,讓人不寒而栗。
“誰?”王超急問,沙啞的聲音裏激蕩著驚慌。
“什麼人?”老盜怒吼,氣息很足,卻是驚懼。
風從洞口襲來,寒冷似刀,刺骨摧心。
心中驚懼詫異之意被寒風刺割,如冰錐釘心,瞬間閉塞,僅剩下白茫茫一片空明的老盜,再也無法忍受,按住王超肩頭的右手使勁一拉,急呼:“跟俺走!”
“走……走的這麼慢呢,你們?”
笑聲驟停,傳來的是一聲嫩聲嫩氣的責問。
“郎……郎笑!”王超長出一口氣,“你無緣無故的笑什麼?想嚇死人啊!”
“小狼崽子,你丫是請咱來看病啊,還是來看你胡鬧?”老盜鬆開王超的肩膀,手一揮,做了個拍打的動作,“再不到地方,老子可就回了!這是啥鬼地兒啊?娘的,陰曹地府似的,誠心折磨人呢!”
“已經到了!你們快……快過來吧!”郎笑急促的懇求道。
“好,我們這就過去!”王超怕老盜這強驢子真的犯倔回去,連忙回身拉住他的左手,勸道,“咱倆加起來差不多都一百五十歲了!怎能讓個乳臭未幹的娃兒笑話咱沒膽兒呢?既來之則安之!走!過去看看!”
看是看不見的,到就說到就到了,王超拉著老盜探步疾走來至郎笑跟前,若不是感覺得出彼此的呼吸聲,險些碰撞在一起。
“這麼黑,怎麼不點燈呢?”王超探手摸了摸郎笑的腦袋,“你們看得見?”
“燈?”郎笑一愣,“燈……燈是什麼東西?”
“燈是……”王超不由暗笑,這狼群野居之地,哪兒來的油燈啊,這孩子又怎知燈為何物呢,逐鬆開拉住老盜的手,摩擦著火折子說,“燈就是用來照明的!”
的確,燈可以照明,火折子也可以,但點不著,就不能照!
照理說,“夜光來”的火折子是天下最好的,應比一般的火折子用的時間要長久才對,沒曾想剛才就燃了那麼一下,現在竟再也擦不著了,氣得王超直罵娘:“回去就把‘夜光來’的老板宋光明給廢了!還送光明呢,擦,改叫宋不亮吧!”
說這話,王超氣呼呼的把火折子奮力扔到地上,抬腳猛踹……
踹了一下,光就來了,通亮,亮如白晝,把王超驚得直翻白眼……
眼光所及,王超才發現光亮是由老盜身上發出來的,但驚訝之意未減,驚奇之情反添,兩眼發直,哈喇子直流……
流光溢彩,珠光寶氣,根本無法形容老盜手上的這件東西,因為它在放光,光芒萬丈,瞬時就把漆黑的洞穴照得白晝一般,發絲可辨!
“夜光珠!”王超驚呼。
呼叫聲中,老盜無所謂的搖了搖手上鵝卵大小、通體瑩光、爍爍其華的珠子,衝王超淡然一笑:“不就顆珠子嘛!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啊?”
王超吞了口唾沫,盯著夜光珠,長長的歎了口氣,感歎:“天下珍寶有幾何?得珠月光盡可舍!你……你老賊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