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金山差點把剛喝進嘴的糖水噴出來,暗歎,王小爺啊王小爺,你可真厲害!昨兒還是俺“娘”呢,今天一大早就成了俺“奶奶”!
王小爺滿是皺紋的臉立馬漲紅,瞪了老板一眼,吼:“你管得著嗎?該幹嘛幹嘛去!”
老板討個沒趣,卻未急著離開,細眉輕挑,媚眼一水,瞄著金山,眨了幾下,彎腰湊近金山的耳朵,輕聲說:“你怕她不?”
金山點點頭,又搖搖頭,沒說話。
老板微微一笑,嘟嘟嘴,接著說:“小哥兒,我看你這祖母年事已高又行動不便,定不能幹涉你!要‘晨風’嗎?”
金山聞聽連連搖頭,心裏罵,小爺一進草棚就知道你丫鍋裏煮的啥湯了,可萬沒料到竟然會是你!真是惡心死人啦!
老板見金山沒有興致,恢恢起身,扭著細腰,哼著小曲兒,往回顛兒……
驀,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煞是急促。
少時,健馬飛奔而至,馬上人勒馬跳鐙,走進草棚,喊:“吃的喝的挑好的,上!”
“隻有糖水!”老板瞅著來人一擠眼睛,說。
來人一身風塵,滿臉倦意,蠟黃的鞋底子臉上一雙鈴鐺眼,眨了幾眨,抖動著藍色錦袍說:“再無其他?”
老板甜甜一笑,媚惑:“她在叢中笑!”
來人點點頭,狡猾的四處瞅瞅,最後把目光定格在草棚不遠處的一叢樹林裏,嘿嘿笑道:“見過才好!”
老板扭頭瞟瞟樹林,吹了聲口哨。
口哨聲未落,一個紅衣女人嫋嫋從樹叢走出,水蛇腰輕扭,來到草棚,右手掐著腰,左手捂著鼻子,把柔潤妖嬈的身子斜倚在一根柱子上,纖細小巧的左腳抬起,輕輕踢踏,眯著眼,打量裏麵的人……
她的眼睛是那樣的幽深,目光是那樣的嫵媚,比畫中的狐仙還要媚惑三分,就像汩汩流淌的清泉被使了符咒,淌出的不再是水,而是涓涓的風流。
金山被她半醉半醒、水霧迷蒙的目光一掃,不由渾身發燙,心跳加速,連忙低頭。
頭一昂,女人抬手,露出一截玉筍一般的小臂,撩撩飄零的亂發,嚶聲道:“誰要‘晨風’?跟我來吧!”
藍衣男子看著她窈窕的身子,白嫩的皮膚,峰挺兩胸,細細的腰肢,翹翹的臀部,哈喇子直淌,忘了回應。
老板咳嗽了一聲,走過去拍拍那人的肩頭,打了個響指,笑道:“公子,花,在等著開呢!”
“哦,哦哦!”藍衣男子如夢方醒,擦著嘴角上的口水,急不可耐,公狗騷情似的扭著腰跟隨女人往樹林走……
金山看著二人的背影,暗歎:草地啊,大樹,俺好無助!
。。
無助不等於痛苦。
痛苦卻一定無助。
無助的人,隻要有信念,信念不死,就一定能東山再起!
雖然拚搏的過程是寂寞的,淒涼的,甚至苦不堪言,但隻要心不死,念不滅,他定能得到幫助,哪怕人不幫他,天也會幫!——天助自助者!
自救的人,人才會救他!
他跟在女人身後,猴子般跳躍著,先前的必備不堪,立時化作泡影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