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四道:“我怕被夫人責罰,所以又不敢報官又不敢回家,想著熬過這段日子,就假裝把銀子送去了青州。”
“哦……這麼說你還打算撒謊蒙騙自家主子了?梅大人,這樣撒謊成性之人,他說的話,必然要存疑。”林似染又抓住了蘇老四的話柄。
蘇老四道:“大人,我這事兒的確撒謊了,可人命關天的事兒,我是萬萬不敢撒謊的。”
“我看未必吧?你要是沒撒謊,剛剛春嬤嬤來指認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主動出來對峙?被認出來還跑,要不是被抓回來,你不知道躲哪兒去了呢!”林似染道。
蘇老四振振有詞,道:“我那不是怕被夫人知道我回來了嗎?我本來就是偷偷摸摸回京的,自然不希望被人認出來。”
林似染點點頭,道:“這也說得通,你銀子被截了,怎麼手上的扳指還給你留著呢?這扳指一看就是夫人賞賜的吧?”
蘇老四趕緊將手藏起來,道:“不……不值什麼錢,假的。”
“是嗎?假的?我看一看。”林似染笑著伸出手。
蘇老四不肯道:“有什麼可看的,一個破扳指罷了。”
“破扳指還怕人瞧見?”林似染問,“明明說遇到了劫道的,身上卻穿金戴銀,不隻這扳指,你腰間那塊佩玉也價值不菲,這麼好的東西,劫匪竟然沒給你搶走?”
“你身懷巨款去青州,路途遙遠,怎敢穿著這樣高調?擺明了要讓人搶你啊,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經常出遠門,怎會不懂這個道理,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根本沒有出遠門的打算,連鞋子都穿著不適合走長路的厚底靴!”
林似染一下就拆穿了蘇老四的謊話。
“我……我這是後來買的。”蘇老四還想強行解釋,卻更加暴露了他的謊言。
“你身上銀子都被截了,哪兒來的銀子去買東西?這扳指和你身上的那些東西,加在一起也超過一千兩銀子了。”林似染根本就不信。
“梅大人,他說謊,由此可見,春嬤嬤所言非虛。”林似染轉而向梅有為道。
梅有為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隻好道:“來人,將蘇老四拉下去打!”
“大人饒命啊,小人沒撒謊,小人沒有害過春嬤嬤。”蘇老四哭天搶地,就是不肯認。
林似染指著他的鞋底,道:“如果我沒猜錯,他這幾天的確沒有回過林家,鞋子也沒有換過,所以鞋底殘留的泥可以說明,他的確去過西城外的河邊,可以取河邊泥土對比,那裏的泥和別處不同,是紅泥!”
果然,眾人看過去,蘇老四腳上沾的的確是紅泥。
“他說自己沒有去過西城外的河邊,這紅泥怎麼解釋呢?”林似染看著梅有為。
梅有為一拍驚堂木,嗬斥道:“大膽蘇老四,竟然敢欺瞞本官,給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蘇老四被拖下去了,打得皮開肉綻。
師爺在一旁給梅有為使了個眼色,衝他點點頭。
林似染暗道不好,這蘇老四怕是要被滅口了。
“慢著!”林似染又喊了一聲,“梅大人,先不要急著動刑,蘇老四說謊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先讓他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