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的時候,夏沫又有些惆悵,爸爸如今……已經兩鬢泛白,虛弱的躺在醫院裏,她還以為他很好的時候,他卻已經倒下了。
福恩!福恩是爸爸的心血,絕不能散。夏沫的想法又堅定了幾分。
顧斯博沒有動,再痛再苦的他都經曆過,不過是有些腫,算不了什麼。他淡淡的掃了夏沫一眼,之後就恍若她不存在一樣,專注的開始了工作。
許是因為不忍,又或者因為有求於他。夏沫緩了神色。她微微蹲下,執起了顧斯博的手,拿著熱水瓶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揉著。
痛感倒是真的減輕了不少,在夏沫不知道的時候,顧斯博的目光凝在了夏沫的身上。她的頭發鬆鬆的挽著,發絲在燈光下泛著柔軟的光芒。整個人蹲在那兒,看起來小小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看到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
這一刻,顧斯博冷寂的心上劃過了一絲暖流,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他輕輕地眯了眯眼睛,仿佛陷入了遙遠的思緒。身上的氣息慵懶。
差不多的時候,夏沫才說道:“你自己揉一揉吧!我去看看粥。”
鬼使神差的,顧斯博竟然接了過來,下意識的按著自己的手,機械般的揉了起來。
夏沫進了廚房,果然粥已經熬得差不多了。乳白色的粥,糯糯的稠稠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她蓋上蓋子,把粥悶在了那裏。
又動手開始吵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其實她還挺意外的,顧斯博家竟然又新鮮的蔬菜,那麼他把自己搞的那樣狼狽簡直就是……太難理解了。
沒多大一會兒,夏沫就把做好的飯菜端了出去。之後對顧斯博說道:“過來吃飯!”
顧斯博倒是真的餓了,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合上了電腦,長腿一伸就站了起來。他走到了餐廳,看著桌子上豐盛的菜,覺得十分的詫異。
真是想不到,這個小丫頭的廚藝竟然這樣好!
粥被盛在了骨瓷的碗中,在燈光下,泛著柔軟的氣息,幾個小菜色澤分明,讓人看著食指大動。
顧斯博嚐了嚐之後,也不說話,還是那個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不知不覺得就吃了好多。總算感覺到了腹中微微的滿足感,這種享受,似乎也很久沒有過了。
對他來說,吃東西就是延續生命的一道過程,並不需要很上心,但是他竟然意外的,吃出了溫暖。
看著顧斯博吃的絲毫不剩,夏沫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絲細微的滿足感。
她是個氣得快忘得也快的性子。拄著臉看著顧斯博說道:“怎麼樣,好吃吧!我在做飯上特別的有天賦。”
顧斯博本來不想理她,可是看到她亮晶晶的充滿希冀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眼中的溫度也微微地化開了些。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夏沫高興極了。想著這個生了病的工作狂一定是不會洗碗的,明天阿姨來洗,泡一宿,怎麼樣都臭了。
算了,夏沫又鑽進了廚房,把碗洗了出來。擦完手,夏沫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很晚了,每天她這個時候都會去給爸爸送飯的,今天如果重新做,怕是來不及了。
當時粥和菜她都多做了些,她又簡單的熱了熱,就給夏年裝了起來。厚著臉皮的拿了出去。揚了揚手中的保溫飯盒,對顧斯博說道:“顧先生,這個我就帶走了。我今天因為你,去醫院都晚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嘴唇微微地嘟了起來,顯得有些不高興。
顧斯博放在電腦上的手一頓,想著躺在醫院的夏年,他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可是夏沫今天確實算是救了自己,而夏年的手術,也間接地和自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