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麼聖僧,當然是豁出命的來應承她,到現在,他的腰還是酸軟的。
為了這個,他可是保溫杯裏都泡上了枸杞,還喝了一大碗大補湯。
現在,她卻這麼冷淡的對自己,他覺得挺委屈。
不說話,他就這麼看著她。
夏微瀾以前挺怕他這樣看人的,可今天,卻覺得他那眼神兒可憐巴巴的,就像個沒拿到肉骨頭的小狗兒——
啊呸呸,他是狗,可她卻不是肉骨頭。
她站起來,“你回去吧,我要把家裏收拾一下。”
他挽起衣袖,“我幫你。”
夏微瀾都要笑了,“霍先生,據我所知你們公司明天也要上班了,難道您作為總裁,就沒什麼叫要準備的嗎?”
霍南丞很坦然,“不需要。你需要我幹什麼?”
夏微瀾壞心的想,既然你自己找虐,可別怪我。
她指著浴室裏換下的床單被罩,“洗衣服吧。”
霍南丞覺得衣服扔到洗衣機裏,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便說道:“找點有難度的工作給我,這個也太簡單。”
夏微瀾臉上露出一個很邪氣的笑容,“大哥,我的床單要手洗。”
霍南丞:……
當朕沒說,這個確實很有難度。
夏微瀾給他找了一個大塑料盆兒,溫水裏放上了洗衣液,然後才把床單被罩枕套放進去。
冬天她怕冷,用的都是細軟密實的珊瑚絨,一泡水,就變得又厚又重。
她笑著對霍南丞說:“霍先生,慢慢洗,洗幹淨點。”
霍南丞覺得自己有點瘋,早知道就該找兩個家政過來,自己帶她出去浪。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根本不可能跟他出去,還不如這樣在家裏打掃衛生。
這麼一想,他心裏也就平衡了。
夏微瀾把家裏的邊邊角角都收拾了一下,就剩下了擦地。
這大半天都過去了,沒聽到浴室裏有什麼大動靜。
她走進去,看到霍南丞正在盥洗台那裏洗東西,那小小的布料還帶著蕾絲花邊,儼然是她貼身的小衣服。
她一愣之後就快走過去,“你幹嘛呀?讓你洗床單,這又是在做什麼?”
他揚起手裏的布料,“看不出來?”
“你……”縱然臉皮很厚,但夏微瀾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伸手去搶,“讓你洗床單,你偷懶洗這個。”
他給她,“去晾起來,還有,床單我洗完了,幫我擰幹。”
夏微瀾和他一人一邊,把床單擰成了麻花。
霍南丞故意難為她,“你用點力氣,這樣能擰幹嗎?”
夏微瀾看著他的大手,“我是女人,要那麼大的力氣幹嘛,打你嗎?”
他忽然衝她眨眨眼,”瀾瀾,你要打我不用手,用別的地方就能讓我死去活來。”
她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話裏的流氓意思,頓時生氣撒手。
霍南丞忙護住床單,沒讓自己的心血落在地上。
他好容易擰幹晾曬起來,發現夏微瀾煮好了咖啡,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
他從後麵給她捏肩膀,“累嗎?”
“嗯,對了,那兩個人渣現在怎麼樣了?”
霍南丞低頭從她手裏叼走了一塊曲奇餅幹,咬了兩口又覺得太甜,可還是皺著眉頭咽了下去。
夏微瀾推開他,“我問你話呢?”
他坐下,看到還有另外一杯咖啡,知道是給他的,喝了一口後才說:“吸食那樣的東西,且現場搜出不少,他們倆個當然要坐牢。現在楊家和燕家三房徹底鬧成了一團,熱鬧的很。”
“那三房沒鬧你小舅舅?”
“鬧了呀,給我小舅舅差點罵死。瀾瀾你放心,誰欺負你我都饒不了他。”
夏微瀾眼睛裏帶著嘲諷,“說的跟真的一樣,那你自己呢?”
“嗯?”
“霍南丞,你是我欺負最厲害的那個人,你自己沒點數兒嗎?”
他沉默片刻,走到她身邊,把人給摟在懷裏,“那我負荊請罪,拚命對你好。”
她推他,“我不稀罕,你能有多遠滾多遠,我就謝謝了。”
他搖搖頭,“我不走,我還要給你做飯。”
她指指桌上的餅幹和零食,“我吃這個就好了,不吃飯。”
“那怎麼行,我馬上去做。”
夏微瀾也不去管他,反正趕不走,免費的傭人為什麼不用。
霍南丞剛洗了一根黃瓜,就扔下走出來。
他看起來很急,“瀾瀾,我不能幫你做飯了,我媽出事了。”
夏微瀾也跟著站起來,“媽,你媽怎麼了?”
“剛才是霍斯瑉打電話來,說我媽打了他家小崽兒,我過去看看。”
夏微瀾去幫他拿外套,卻禁不住露出點點笑意,“是你媽幹的事兒。”
霍南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能感覺到她對媽媽的欣賞。
要不是媽媽逼著他們倆個離婚,他倒是可以帶她去看個熱鬧。
不過又一想可能霍居安也在,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那你自己煮點東西吃,別不吃飯,聽到沒?”
她點點頭,“走吧,你好囉嗦。”
霍南丞對她伸出中指,搖了搖,又衝她的方向點了點。
夏微瀾一愣,她一定是腦子不清醒,要不怎麼覺得他做這種痞氣十足的動作很帥呢?
霍南丞走後,夏微瀾忽然想起自己的大事——買藥。
看看時間,還沒超過72小時,她趕緊披了外套下去。
開了好遠的車子才找到一家營業的藥房,買了一盒事後藥。
她也沒等回家,在車上打開一瓶水,把藥片給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