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瑉這個人,剛才以為霍南丞是鬼魂怕,現在知道是活人了,他覺得不管對方用什麼契機能活下來,他現在打罵就對了,起碼把父威拿出來,他就穩居了上風。
可惜,霍南丞不認。
不用他出手,他身邊的保鏢就攥住了他的手腕,狠狠一折,就聽到骨頭脆響的聲音,同時還有霍斯瑉的慘叫。
霍居安上前要阻止,“快放開我爸爸。”
霍南丞示意手下放手,他自己輕輕拍拍霍斯瑉的肩膀,“老伯,年紀大了多喝點枸杞泡菊花,溫肝補腎,少出來亂咬人。”
“你,逆子。”霍斯瑉氣的額頭青筋亂跳,可無計可施,他怕再吃虧,很明顯的霍居安也不太願意幫助他。
霍南丞回頭對夏微瀾說:“夏律師,不知道這種錯認兒子還胡亂罵人的,貴國的法律管不管?”
“可以,告他誹謗。”
霍斯瑉指著他怒罵,“混蛋,你敢告你老子!要你不是霍南丞那個逆子,又怎麼會跟這個喪門星女人攪合在一起?”
夏微瀾微微蹙眉,她一直知道霍家人對她沒好感,特別是上次她把霍思危弄到國外去後,霍斯瑉和邱玲更是恨透了她,但這樣被指著罵,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
“閉嘴。”
“夠了。”
兩道聲音一起發出,是霍南丞和霍居安。
霍居安摁著額頭一副不勝其煩的樣子,“爸,你先回去,別在這裏添亂。”
霍斯瑉不走,“我不走,我走了你害我孫子怎麼辦?霍居安,你好好記住你自己的話,否則我會把什麼都說出來。”
他的話讓夏微瀾和霍南丞都擰起眉頭,而霍居安更是有些慌亂。
“我答應你就是了,你還在這裏攪合什麼,回家行嗎?”
霍斯瑉冷哼,霍居安氣的說:“好,你不走我走。”
“你是孩子的父親,你走了像話嗎?給我回來。”
趁著他們鬧成了一團,霍南丞去拉夏微瀾,“你還要在這裏待下去嗎?”
她搖頭,“我自己走。”
他跟在她身後,“那不行,你把我的車子開走了,我要你送我回家。”
夏微瀾沒說話,倆個人一起到了地下停車場。
把車鑰匙扔給他,“你開車。”
霍南丞漂亮的接過來,“好,我給你當司機。”
上車後,夏微瀾一直擰著眉頭,不說話。
霍南丞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也在好奇,霍斯瑉到底用什麼威脅了霍居安,要留下唐甜甜肚子裏的孩子。”
夏微瀾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卻也點點頭,“你也在想吧?或許你知道了?”
他搖頭,“當然不知道,反正他們倆個人狼狽為奸不是一天了,有很多不能見光的事。”
夏微瀾疑惑,“你不是霍家親生的嗎?怎麼現在看起來霍居安才像?”
霍南丞忽然笑了,“你現在終於肯置身事外看問題了?”
“你好好說話。”
霍南丞收斂了笑意,眼裏的柔光似能融化冬天冰雪的暖陽,“瀾瀾,我知道你背負著很多人情債,以至於想跟霍居安分手都分不痛快。但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這些人情債其實隻是一種手段,甚至還是有心人刻意為之,你是不是就該恨那個人了?”
剛剛還挺溫柔的夏微瀾忽然跟炸了毛的貓一樣,“你什麼意思?是想要挑撥離間嗎?”
霍南丞在心裏歎了口氣,很坦然的承認了,“是有這個意思。”
“你……”
“你先別激動,我帶你去個地方。”
“有什麼事兒說,別故弄玄虛。”
上次霍居安也是說帶她去個地方,卻把她帶入了危險裏,她有些後怕。
霍南丞看破了,“你以為我要害你嗎?別擔心,離著這裏不遠,很快就到了。”
確實,說話間已經到了,竟然是給夏微瀾管理財務的事務所。
她疑惑的跟著他走進去,“怎麼來這裏?你想查我的帳?你沒資格。”
“不是我來查賬,是你自己,乖。”
夏微瀾實在討厭他的膩歪,就一言不發跟他進了電梯。
電梯裏,倆個人分站一邊,他衝她眨眨眼。
夏微瀾抬頭看廣告,不去看她。
夏微瀾的專屬會計師梁先生看到她很驚訝,“夏律師,您怎麼來了?”
“沒事,過來看看。”她說話間,往前走了兩步,把身後的霍南丞給露了出來。
梁會計管理霍南丞的私產好多年,乍一見他,不比霍斯瑉的樣子好到哪裏去。
那根本就是見鬼的樣子。
不過,對他夏微瀾不好解釋,隻是說:“這位是Eason先生,你別被他嚇到。”
梁會計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他愣了一會兒才慢慢掩去了情緒,對霍南丞伸出手。
多年的合作夥伴都熟稔的很,現在卻隻能點頭當個陌生人。
夏微瀾低聲問他,“你要幹什麼?”
他說出一個年份,“讓他幫你找出這個時間段的賬本來。”
夏微瀾照說了,讓梁先生去做。
因為有霍南丞在,梁先生覺得這事兒充滿了神秘性,搞不好還牽扯到什麼驚天大秘密,所以他都沒讓助手幫忙,自己親自去了。
幸好的是20多年前霍南丞的賬本隻有薄薄的幾本,不過這對於普通人也是沒法想象的,人家才10歲的孩子就有賬本了。
霍南丞對梁先生說:“你先出去吧,有事叫你。”
梁先生雖然狐疑,但對他的話一個字都沒法質疑,默默退了出去。
夏微瀾更不解了,“你要做什麼?”
他從幾本賬本裏挑出一本,先看目錄,然後準確的找到了他想要的那頁。
他推到她麵前,“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