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危現在是窮途末路,他要是弄不到錢回到那幫混混裏還不知道怎麼被收拾,他咬咬牙,豁出去了。
一個縱身,他就往霍南丞身上撞。
霍南丞沒想到他這麼大膽,倒是躲開了,可一陣氣血翻湧,他覺得喉頭腥甜,給吐出了一口血。
“南丞,你怎麼了?”
夏微瀾都要嚇死了,她掏出麵巾紙給他擦拭。
霍南丞用顫抖的手指接過去,自己隨便抹了兩下,“我沒事,急火攻心。”
邱危還不知死活,指著霍南丞亂嚷嚷,“我看是心虛吧,爸爸就是你給害死的,你不都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估計把你就是個假的,跟那女人串通起來謀奪霍家財產的。”
夏微瀾怒目,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那臭小子捂住了臉,“臭娘們兒,你打我。”
“你媽沒教育好你,就是等著社會人來教育你。邱危,你把我先生都給氣吐血了,因為今天是我們家長輩的葬禮,我不跟你計較,現在麻溜的滾出去。”
她威脅的字一個都沒有說,可邱危卻怕了。
夏微瀾當初怎麼對他的他還有陰影,甚至在學校那邊受的苦都有她的影子在裏麵。
他知道這個女人說到做到,指不定又把自己丟到哪個犄角旮旯裏了。
在看看霍南丞,他怕了,想打退堂鼓。
三叔那老東西也看出來了,他怕邱危跑了,一把緊緊把他給拉住,然後衝夏微瀾喊:“侄兒媳婦,你怎麼能打這孩子呢?他可是你公公最喜歡的人呀。”
說到這裏,他往前一撲,就要趴在霍斯瑉的棺材上,“斯瑉呀,你睜開眼睛看看呀,你這剛離開,他們就糟踐你心愛的孩子,你快睜開眼睛呀。”
霍南丞的拳頭攥的咯咯響,他這是憋不住要動手了。
夏微瀾時刻都在關注他,自然也看到了,她忙握住了他的手,搖了搖。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又是盛世總裁,她不能讓他給別人戳脊梁骨。
夏微瀾大喊:“人呢,趕緊把三叔給扶起來,年紀這麼大了別受了陰氣。”
左驍早就憋得牙癢癢,他一示意,立刻有倆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把老頭子緊緊的給壓住了肩膀,一動不動。
老頭子又哭又喊:“你們這是幹什麼?是不是想要殺了我老頭子?霍斯瑉呀,你看看你剛死,你家裏就給一個女人把持住了,他們要弄死我呀,我這就去陪你了。”
老頭子的兒子也給左驍一把抓住,他滿額頭的冷汗,急的大喊:“爸爸,你快閉嘴吧。”
“你爸爸都要給人弄死了,兒子,你來救爸爸呀。”
夏微瀾對老頭的兒子說:“我覺得三叔的身體不太好,你覺得呢?”
三叔的兒子趕緊點頭,“就是,我爸年紀大了,神誌不清,他在家就早有這個毛病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他來參加霍叔叔的葬禮。”
“那還是趕緊帶他回去休息吧,心意到了就行,我想我公公會明白的。”
那兒子自然是有坡就下,而左驍一擺手,倆個大漢一起跟他兒子把他給弄出去。
那老頭還挺逗,邊走便喊:“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兒子都要給他羞死了,“爸,您當自己是灰太狼嗎?再回去就是你自己的葬禮了。”
這兒子……還挺逗。
這東西給弄走了,現場就剩下一個小東西。
這個小東西到底在軍事化學院裏沒白學,他一看今天自己賺不到絲毫便宜,就一把推開了夏微瀾,想要開溜。
夏微瀾身後是燒紙用的火盆,她要是倒在上麵,肯定會被燒傷。
離著她最近的是霍居安,他想都沒想,自己推著輪椅上去,想要擋住她。
可是他的速度到底是慢了些,眼看著夏微瀾就要倒下去。
這個時候,甜甜躥了出來,推了夏微瀾一把,自己的手往下一撲,落在了火盆裏。
現場一片驚呼,反而是唐甜甜自己喊疼的呼聲很小了。
夏微瀾被推開後就被霍南丞抱在懷裏,她驚魂未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那邊,唐甜甜早就被人帶著去處理手,霍居安看了夏微瀾一眼,然後對霍南丞說:“我去看看,剩下的就辛苦你了。”
霍南丞點點頭,手輕輕拍著夏微瀾的後背。
夏微瀾去找邱危,他早就給左驍製住了,還趁機給了他一頓拳腳,徹底給打趴下了。
“南丞,這人要怎麼處理?”
“送到警局去,他故意傷人,讓警察來處理。”
“好。”
霍南丞走近,低聲對左驍說:“順便,放出他從這裏拿走一大筆錢的消息。”
左驍眼裏暗芒閃動,霍南丞這是跟他想一起了。
就算送去警局也不過關兩天放出來,這人都已經成了滾刀肉了,得給他個永遠難忘的教訓。
邱危跟死狗一樣被拖走,現場終於恢複了安靜。
後麵大家都不在乎什麼程序規矩了,很快就把霍斯瑉下葬。
可一切都還沒結束,霍南丞回家後發起了高燒。
夏微瀾照顧他一夜,算了他哭了五次,叫了七聲爸爸。
從一瓶身上能看出來,男孩子是都希望有爸爸寵愛的。
霍斯瑉雖然渣,但他隻要願意,他哄人寵人的本事是一流。
從小,霍南丞就看到他這樣對霍居安,陪他打球陪他畫畫,甚至倆個人在霍居安學校的晚會上還四手聯彈過鋼琴,而他,隻有爺爺的嚴厲和母親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