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芮雖然不會吵架,但她也工作了這些年,做過霍南丞的首席秘書,做過木蘭山莊的高管,職場上所有的規則跟潛規則她都懂。
常笑笑不過是個才過了實習期的新員工,哪裏能頂住她的目光?
“白姐,我錯了,也不是我想說的,公司裏都在傳,大家都有參與討論。剛才是在洗手間裏遇到了李莎,她說起來,我才跟她說了兩句。”
白芮把咖啡推給她,失望的歎了口氣。
“常笑笑,不要把人當傻子。還有,不要犯了錯誤不敢承認,把過錯都推給別人。”
“我沒有……”
“你知道李莎在公司裏有關係,她能主動跟你示好你就接著這個機會討好她,這點套路我要是看不懂,我白比你大了這幾歲。”
常笑笑被看穿了,一張小臉兒慘白,哭哭啼啼的說:“那您不會開除我吧?”
白芮的話語裏充滿了嘲諷,“你不都說了嗎?全公司都在說。你們覺得隻是兩句話,而且法不責眾,卻不知道這話能害死人。這要是我跟霍總的妻子不是好朋友,這些事的來龍去脈我們不全清楚,估計我得給你們逼死了。而我死了,你們就是殺人凶手。”
“我……”常笑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有那麼嚴重嗎?她沒想過。
白芮擺擺手,“你出去吧,我今天也把話跟你說清楚。盛世不養閑人,如果整天八卦不幹活,誰也在這裏呆不長久。到時候要真給開除了,你得想想今天我說的這些話。”
“您的意思是現在不開除我?”
白芮沒興趣再跟她說下去,“你出去吧,我要工作。”
常笑笑失落的走出去,關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白芮一眼。
白芮感覺到了,但是她懶得抬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雷壹在,她覺得自己現在充滿了力量,一點都不怕這些人和謠言。
也正因為有雷壹在,公司的一切風暴都平息了,別人對白芮更是尊敬了三分。
但下午的時候,她接到消息,李莎報警了。
她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夏微瀾在,還有眾信有名的刑律趙律師。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幫不上雷壹的任何忙,而且他也不需要她的幫助,可在知道他被警察帶走後,
想都沒想就過來了。
看到他,雷壹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他衝她招手,“嘿,小芮芮,我在這裏。”
能把在派出所接受調查過的這麼歡樂的,他雷壹估計是第一人。
白芮沒理他,拉著夏微瀾問:“沒事吧?”
夏微瀾搖搖頭,“大事沒有,趙律師要找當事人調解。”
她看了一圈兒,“李莎呢?”
“她在醫院裏,這邊是她的幹爹錢剛和律師在,警察去醫院做的筆錄。聽說什麼斷了肋骨,麵容傷殘嚴重。”
夏微瀾這話明顯說的很不屑,不知是不信所謂的檢查報告,還是不屑她的控告
白芮卻很擔心,“雷壹那一腳踢得挺重,會不會造成輕傷?”
按照刑法規定,如果鑒定為輕傷,那麼雷壹就能構成刑事犯罪,是要被判刑的。
夏微瀾安慰她,“放心,有老趙呢。再說了,雷壹什麼人,到現在他都好好的。”
白芮咬咬唇,也覺得自己也是多心了,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去看雷壹。
雷壹跟那邊的警官說了兩句,就讓他走了過來。
他手按在白芮的肩膀上,“傻丫頭,擔心我了?”
白芮皺起眉頭,“我沒有。”
他捏捏她的臉,“別不好意思承認,沒人笑話你。”
白芮無奈的看著他,不說話。
雷壹心裏癢癢的,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親親她。
艾瑪我的媳婦太可愛了,老子根本把持不住呀!
低頭,貼近她的耳朵,他小聲說:“回家老實等著我,放心,我很快就回去了。”
他說的那麼曖昧,白芮的臉一下就紅了。
“你……”
還沒說完,就看到雷壹的目光離開了她的臉,盯著一個門口。
白芮看過去,原來是錢剛從所長辦公室裏走出來。
雷壹勾起唇角,冷絲兒絲兒的說:“老不要臉的出來了。”
錢剛這人說起來是跟霍南丞爺爺一輩兒的,他當年手裏有實權,拿的是盛世的幹股,後來退下了,就強買強賣的又摟了一點,成了盛世僅次於霍家人的股東。
因為他的從業經曆,他來盛世後一直負責跟各種部門的溝通,給企業帶來了不少便利,說起來也算是功臣元老。
可這樣的人,特別會倚老賣老。
霍南丞當年剛入盛世的時候,他明裏暗裏給吃了幾次虧,都給霍南丞化解且回敬回去,他這才老實了。這幾年也都算老實,沒參與到霍居安的奪權鬥爭裏。
他這個人好錢好權好色,現在雖然從公司裏退了,可手裏依然掌握著一部分資源不放。霍南丞一直沒騰出手來收拾他,可沒想到他竟然想要鬧騰了。
這次的股東鬧事,就是他煽動的。本以為可以壓住別的股東低價買入霍南丞手裏的股份,卻沒想到竟然冒出了一個白芮,他隻好讓幹女兒在公司裏放炮。
李莎今年不過27歲,跟著他這個快70歲的幹爹不清不楚的,這老頭子把幹女兒當寶,給買車買房兒,幹爹的事兒她自然是要盡全力去辦的。
不過結果有點慘,在醫院裏,她梨花帶雨的撲到老頭子的懷裏扭著麻花兒哭。老頭子一邊安慰她,一邊暗自得意可找到整霍南丞的法子了。
雷壹是霍南丞的鐵哥們兒,他買了跟霍南丞自己拿著沒什麼區別,隻要扳倒雷壹,那麼肯定就折斷霍南丞的一隻胳膊。
醫院裏,他施展了一頓社交手腕,拿到了一份足以構成輕傷的檢查報告,現在又在這裏施展,想要先把雷壹扣留48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