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謙晟看著一言不發的母親,似乎她的眼裏沒有一丁點的愧疚感,或者說是慌張,反倒是一臉坦然的看向旁邊。
薛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整個人也不顧形象的靠在牆上,一副任由你怎麼辦,我都無所謂的看著薛謙晟。
古奇斯特看著麵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越發覺得不可理喻,他覺得當初就不應該發善心把洛筱的護照給她,更不應該同意他們兩個的婚禮。
要是早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天,拉著她私奔,還怎麼可能有現在發生這麼多事兒?
他不想再繼續和這個女人糾纏,他也不想過多了解她和醫生到底做的什麼樣的協議,直接跑到手術室在門口,看著那鮮紅的字體寫著手術中三個字。
他推了一下門,但是並沒有推開。
古奇斯特使勁踹了一下,裏麵正在做手術的人被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硬闖手術室。
一個護士從裏麵打開了門,一臉慌張的看著在門外踹門的古奇斯特。
“先生,我們這裏正在手術中,不讓進來的。”
然而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古奇斯特就已經衝了進去,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渾身是血跡的洛筱。
此刻虛弱的她好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躺在病床上任由醫生宰割。
醫生拿著手術刀的時候也是一顫,古奇斯特吼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保住他們兩個,如果他們其中一人有生命危險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們醫院陪葬。”
說罷,古奇斯特也全然不顧病房裏麵的血腥味,直接站到了旁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希望因為他的出場影響醫生的手術。
醫生明顯猶豫了一下,他似乎在考慮著是薛夫人的說話分量比較重,還是麵前這個男人。
不過,醫生明顯被這個男人的威嚴給屈服了,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助理去換藥。
醫生隻覺得整個後背都在冒汗,還好,剛才並沒有打下那個針,洛筱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七個多月。
七個多月,引產下來孩子的成活率還是很高,如果剛才強行打針拿掉那個孩子……
醫生越想越覺得罪過,還好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古奇斯特剛才說的話好像是手術中的一個插曲,不過卻改變了這個手術的意義。
剛才傳出來了那麼大的動靜,門外早就已經有了保鏢攔住了薛謙晟,薛謙韶和薛夫人,薛管家他們四個人站在門外,麵麵相覷。
隻有薛謙晟滿臉是怒火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他生氣的不是古奇斯特義無反顧的衝進手術室,而是他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洛筱,讓洛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他越想越覺得自責,靠在牆上,任由他一米九的個子,緩緩的蹲在地上,一副很難過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心疼。
薛夫人看著薛謙晟好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樣,越發不知道這個兒子心裏麵到底在想什麼?
他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進入自己家門?他要麼就是傻了,要麼就是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本來薛夫人還想著,如果這個孩子打掉的話,他們還能繼續接受洛筱,恐怕這下根本不可能接受她了。
“你也不要難過了,以你的地位還有你的影響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非要在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嗎?”薛夫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隻不過失去了一個肮髒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