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誌誠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邊剛從國外匆匆趕回來就聽到了大兒子把兒子送到了監獄這樣的信息。
他在客廳裏麵等著薛謙晟回來,今天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薛謙晟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原本就沒有想要瞞著父親,薛父若是真的有心想管的話,早就已經插手,他不會任由薛謙琛胡作非為。
可是他的不作為放縱了薛謙琛,讓薛謙琛以為他真的是無所不能。
傍晚。
薛謙晟拖著滿是疲憊的身體回家,名義上是回家,但是那個家裏早已沒有了家的味道。
薛夫人離去,薛謙韶遠嫁,薛謙琛他們二人不和,早已不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隻剩下前兩年已經摔斷了,腿隻能躺在床上的薛家老爺子還有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薛父。
家裏麵隻有一兩個傭人,客廳沒有開燈,薛謙晟這麼晚回來也懶得召喚管家,隻是循著記憶上樓。
“慢著。”薛父這個時候突然打開了燈光,偌大的客廳,突然間燈火通明,顯得略微有些刺眼。
薛謙晟看著擦的幹淨的像是鏡子一樣的地板,漸漸感覺到了一種寒意。
那種寒意是從心裏散發出來的,與外界溫度無關。
“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他一如既往的客氣話。
薛父早就已經氣得不打一出來,薛謙晟的疏離讓他覺得這個父親當得很失敗,當年他確實是有一些事情對不起薛謙晟,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應該早就釋懷了。
“你做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臉回來?”薛父直接把桌子上的水果盤掃在了地上,玻璃製的盤子打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聲音極為尖銳,像是有一把利刃直接劃在了薛謙晟的心尖上,他無處可逃。
前方的路就像是埋了利刃一樣,他一個人匍匐前進,沒有別的選擇。
薛謙晟麵對父親的怒火卻依舊不為所動,隻是慢慢覺得有些心寒。
“如果今天進去的不是他,就會是我,讓您選擇的話,您會願意我們兩個誰進去?”薛謙晟十分平淡的把這個話題拋給了父親。
薛父向來知道薛謙晟喜歡一句話堵死人,可他麵對這樣的問題,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如果你早一點管管薛謙琛,說不定他就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薛謙晟隨後退了一步,十分難過的看著薛父。
有一句俗語叫做,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薛夫人對他百般擠兌,薛父隻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聽之任之。
薛夫人對他假意討好,實則背地裏使了不知道多少絆子就是為了讓他身敗名裂,若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觸動了薛夫人,她又怎麼可能會後悔到寺廟?
“我……”薛父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對於薛謙琛做的那些事情,他是知道一些。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薛父略顯蒼老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悲傷,竟然讓薛謙晟有些覺得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