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睿拿出了槍,警覺地看向周圍,此時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他試探著一步步的走向這個被綁在輪椅上的男人,刷的一下扯開了那蒙在男人頭上的黑布袋子。
幾乎那一瞬間,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極其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幽沉的黑眸,溫潤慈祥的眉眼,還有一張幾乎跟他差不了多少的臉。他的頭發全白了,臉上布滿了滄桑的皺紋,嘴角隱隱的掛著喜極而泣的笑。
那一刻,看到這張臉,容睿幾乎僵住,握著槍的手,不受控製的抖著。
此時的容睿隻覺得喉嚨好像卡住了什麼東西,好像是從心髒往外湧出來的哪種腥澀,
他伸手,輕輕得去觸碰,那張久違了的,他才曾日思夜想的臉,指尖觸到他的臉頰,觸到他臉頰上的淚水的時候,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爸……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真的沒死是不是?”
晦澀的聲音好像是經過山石磨礪般從他的喉嚨中擠了出來。此時容睿感覺到身上的肉,像是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切割掉。
.......
此時的尉遲敬德不住的搖著頭,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嘴裏依舊不住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好像很痛苦,他的嘴上被黏貼了好幾層的膠布。
容睿趕緊站了起來,開始一層層的撕開堵住了他嘴的膠帶。
“爸,你為什麼會在這,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個魔頭呢?他為什麼把你困在這?你想說什麼?”
直到撕掉最後一層的時候,尉遲敬德忽然大聲喊了起來.
“快走,不要留在這,快走......睿兒,你快走,不要管我......”
尉遲敬德不住的搖著頭,眼淚像是卸了閘的洪水,不斷地往外湧。
他不讓容睿在給他拆除身上的綁繩,嘴巴得到了自由的那一瞬間,他不住的吼著,那聲音,充滿了急躁和慌張。
容睿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仍舊站在他的身後,想要解開困在他身上的綁繩。
“爸.....我不走,這麼多年,我一直相信,你們都還活著,我一定要弄清楚當年是怎麼回事!”
“傻孩子,快走,快走......他不會放過你的,你快走......”
“不,我不走,要走,我也要帶你一起走,而且,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
“不.....快走......快走......你快走......”
尉遲敬德仍舊是歇斯底裏的喊著,可是,容睿絕不離開半步,就是要將他身上的綁繩全部解開。
就在他低著頭,不斷忙碌的時候,眼前那一團紅雲再次出現,耳邊不斷地傳來了嗡嗡的響聲,聲音越來越大,他不得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抱住了頭,狠狠地咬著牙,對抗從身體裏不斷滲出的疼痛。
忽然耳邊傳來嗖的一陣風聲,那一瞬間,他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滿天飛著細小的白色粉末,而模糊的對麵站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他不斷的將手裏的白色粉末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