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景翊,痛恨呂叔,被人冤枉,她也不感到委屈,別人對她的任何評價,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她就是強大到能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可是景翊……
唯獨景翊……
為什麼……
不信她?
為什麼?
或許是她強求了,這個世界上,信任最難,她憑什麼讓景翊無條件相信她?當時那個場麵,她一個字的解釋都不肯給,被人當成默認也是活該!她知道,哪怕她說一個不字,景翊都不會懷疑她,可自己太過驕傲,就是不願說。
你不相信我,我又何必解釋?
如今他真的信了別人,她又傷心欲絕,自作孽!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外走。忽然,從呂叔的房間裏傳來悶悶的慘叫聲,但很快就沒了,仿佛是被人掩蓋了。蘇九夕太傷心,並沒有聽到,但趙昀耳尖,立刻貼到房門上,仔細聽,可惜,什麼也聽不到。
趙昀還想再聽,可一轉眼,蘇九夕走遠了,他不敢再逗留,連忙跟上她。
房間裏,呂叔驚恐地跌坐在沙發上,景翊坐在另一頭,抽著煙,白煙曲折中,把景翊不喜不怒的臉襯托得高深莫測。
“少……少爺,你這……這是……”呂叔結結巴巴,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他的眼光不住地看向房間的一邊,劉成明死豬一般倒在地上,渾身痙攣地抽搐,他的一條腿已經被打折了,阿郎將手中的鐵藝裝飾品重新放回桌上,拍了拍手,拿腳踢了踢劉成明,嬉皮笑臉的:“呦?死了?誒,翻個個,你還有另外一條腿沒折呢,不自個兒翻要小爺我動手,那就連第三條腿都打折了哈!”
劉成明立刻觸電般睜開眼睛,滿臉的冷汗嘩嘩的流,就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他驚恐地搖頭,說:“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打了!嗚嗚……我不敢了。”
“你不敢了?嗬嗬,不敢什麼呀?你又沒做錯什麼,都是我的錯,我發神經,打你,不是你的錯。”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的錯,我的錯!”劉成明看到阿郎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就發怵,這個人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突然就一腳踹過來,然後抓起東西就砸斷了他的腿,完全沒有預兆。
“你的錯?那好,你的錯,你錯哪兒了?說說。”阿郎好脾氣地蹲下來,問他。
“我……我……我不該來找呂大師。”劉成明畏懼地說。
阿郎點點頭,站起來,又拿起那鐵藝裝飾品,說:“好咧,你不該來找呂大師。行,翻身,我要砸你另一條腿了。”
“不不不,別砸!別砸!我說!我說!”劉成明嚇得尿都出來了,舉手攔著阿郎,哭喊著求饒。
“這怎麼還尿了呢?要說就說嘛。”阿郎嫌棄地說。
劉成明哪裏還敢隱瞞,哭著說:“我不該找他算計大少,可是這些都是老爺子叫我做的,我隻是個跑腿的,我也沒有辦法啊。大少!大少你相信我,我真的就隻是跑腿傳話,別的都不關我的事。他!他負責引你上當,帶你買假賭石,騙你的錢,還要舉報你走私原石,好讓你被這裏的軍隊槍斃!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