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雖然神經粗過海底線纜,但很是念舊,楚家父母已經走了,藍貞要是再走,恐怕會翻天。
“藍貞不想告訴他們,大概就是怕他們禁錮住她,逼她去醫院養病。她後半生都在醫院療養,而且她的人生太痛苦了,死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蘇九夕道。
景翊對藍貞沒什麼感情,人家死不死,要怎麼死,與他無關。
蘇九夕卻若有所感,將頭靠在景翊的身上,淡淡地說:“若我是她,瘋了就不願再清醒了。”
景翊將她抱緊,深沉而肯定地說:“你絕不會是她!”
蘇九夕莞爾,與他相依相偎,感覺這樣也可以天荒地老。
正溫存著,忽然聽見一聲悶響,然後外廊就有急促的腳步聲。
蘇九夕從景翊身上坐直了身子,與景翊對望一眼。書房的門被敲響,景翊說了聲進來,阿郎推門而入,他麵色嚴肅,道:“哥,有人闖進來了。”
景翊眉頭皺起,問:“人呢?”
阿郎麵露遲疑:“呃……要不,你去看看。”
蘇九夕站了起來,景翊擁著她,一同走出了書房。
阿郎帶著他們,去了蘇九夕原來的房間。
景翊臉色就沉了下來:“進的是九夕的房間?人呢?!”
他登時怒了,哪裏不去,就去蘇九夕的房間,這讓他有種別人想侮辱他女人的憤怒感。
阿郎沒搭話,景翊更怒,大吼:“人呢?!”
他已經問了第三遍了,阿郎還是一臉的猶猶豫豫,指著房間外的陽台,說:“那兒。”
景翊過去,蘇九夕也跟著去,哪想,抓到的,不是活人,已經死了,躺在陽台上,腦袋都爆了一半,血肉模糊的。
蘇九夕一看那傷口,登時了然,看向了旁邊,一直鷹視眈眈的雕兄。
這人,被雕兄啄爆了腦袋!
雕兄原本隱在暗處,唯獨那雙鷹眼泛著冷光的亮,蘇九夕出來陽台,它才慢慢地走出來,朝蘇九夕看了一眼,眼底,還帶著餘怒未消的凶狠,它的嘴喙上,半截都是血,彎鉤處還勾著一絲帶血的肉皮。
此時此刻,在場的人才驚覺,它可不僅僅是隻會賣萌,與景翊搶蘇九夕的蠢雕,它還是雄霸藍天的猛禽,有著能一招致命的凶狠!
蘇九夕朝雕兄走去,景翊想拉她,怕畜生凶性未退,傷了蘇九夕。
然而,蘇九夕剛過去,雕兄就張開巨大的翅膀,衝著蘇九夕“嘎——嘎——”的高叫,然後胸脯挺得高高的,好像在邀功。
蘇九夕抽過幾張麵紙,冷靜地為它擦拭帶血的嘴喙,清理嘴角的皮肉,動作嫻熟而平靜,好似啄爆一個人的腦袋,並不是多大的事兒。
這樣的冷血,看得阿郎頭皮發麻。
他嫂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阿郎雖然很喜歡雕兄,平日裏也常常拿牛肉逗它,想跟它哥倆好,但現下也有點受不住,畢竟一喙子下去,人腦袋就爆了!
太TM血腥了!
他扭轉頭,對景翊說:“看了家裏的監控了,這人身手不錯,毀了偏門的警報器溜進來的,還躲開了巡邏的保安,誰也沒驚動。大概是看到這房間有陽台,才爬進來的,沒想到雕兄在這裏,一個沒注意,就被……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