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我難過了?這個累贅沒有了,我開心的很。”
“香見,你別這樣……”
“不要叫我,拿小辰的事情來騙我,我不會原諒你的,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韓香見現在是因為身體虛弱,所以沒有精力和寧少卿鬧,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就原諒他了。
事實上這件事在她的心裏是個陰影,消磨了這麼多時間和寧少卿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
寧少卿並沒有走,之後不管是韓香見說什麼,他都不做聲,不頂嘴,也不惹韓香見心煩,但是就是不離開。
“你想吃什麼?”到了飯點的時候,寧少卿問韓香見。
讓寧少卿走,他不走,韓香見就不再說話,一句話也不想和寧少卿說,不管他問什麼,她都是背對著他,閉著眼睛,以此來宣泄自己的抗議。
見韓香見不回答,寧少卿自說自話:“那我看著給你弄點吃的,我就在外麵,有事你叫我。”
給韓香見安排的是套間,醫院的頂級病房,怕她看見自己心煩,不利於病情的恢複,所以寧少卿主動到了外麵的廳裏既不讓韓香見看見自己,又能照顧到她。
當寧家的保姆將韓香見的飯菜送過來之後,寧少卿讓保姆先走了,自己端進去給韓香見吃。
現在的韓香見倒也不是矯情,是真的沒有胃口,所以就還是沒有理會寧少卿。
寧少卿向來是個固執的,韓香見可以不理會自己,但是不能不吃東西,他強行將韓香見扶起來,枕頭給她墊高,說:“你可以不理我,可以不和我說話,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有不吃飯不行!”
即使他這樣說了,韓香見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寧少卿放下飯菜,重新拿起了湯,不厭其煩的說:“如果實在沒有胃口,不想吃飯,好歹要喝點湯。”
韓香見還是看都沒看,更別說回話了。
將她的臉給擺正,他直接用勺子開始喂起來。
很討厭他這強迫的方式,可是現在連和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也隻能順著他,可是韓香見就是不好好喝,他喂的湯一半到了她的嘴裏,一半都到了床上。
等到一碗湯喝完的時候,床單已經全是湯汁,油膩的很,根本沒辦法睡人。
韓香見想,這下寧少卿應該沒有耐心了,再也不會強迫她了。
可是讓她大跌眼鏡的是,寧少卿一聲不吭的將護士找來,換了床單,並且將韓香見抱到了衛生間,脫下她的衣服,就要給她換衣服。
捉著他的手,不想和他現在還這樣親密,寧少卿卻說:“哪裏我沒看過?”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都是在寧少卿的堅持和韓香見的沉默中度過的,到了下一頓該喝湯的時候,韓香見又想故伎重演,想著如此重複幾次,寧少卿自然就沒有了耐心,他從來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然而寧少卿那麼聰明,又怎麼會看不透她的意圖,這一次,他沒有用勺子喂。
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扣住韓香見的後腦勺,將自己口中的湯汁全數喂到了韓香見的口中。
可能是一邊喝一邊反抗的原因,喝完之後,韓香見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寧少卿替她拍著背,一邊拍一邊說:“如果以後你想我都這樣喂你的話,你大可以繼續這樣。”
韓香見氣的一把掃掉了床頭櫃上的飯菜,憑著僅存的力氣對寧少卿說:“寧少卿,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是不是演戲演習慣了,改不掉了?孩子沒了,你不用裝著對我好了,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啊。”
寧少卿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脾氣,將手中的湯罐摔在地上,嚴肅而認真的說:“韓香見,你也聽好了,我天生不是演戲的料,我對你好,不是因為孩子。”
世界刹那間靜默,似乎有種什麼不確定的因素在兩人之間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