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蔣銘辦公室的時候,蔣銘已經在摸索著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
看著他一件一件的摸著自己的東西,然後一件一件的放到一個小盒子裏,他放的很慢,看的出來,他很是眷戀,很是不舍。
他是那樣努力生活的一個人啊,上天怎麼忍心給他這樣的打擊?
滿滿的辛酸充斥著rose的心房,讓她不受控製的衝進去,奪下他手上的東西,顫抖著聲音說:“蔣教授,不要走!”
蔣銘聽到rose的聲音,剛才那樣的不舍眷戀的柔情不再,冷淡的說:“放開!”
rose不放,懇求他說:“蔣教授,你先不要走,我們總還有辦法的,我們再去找院長,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找校長陳情,天下這麼大,總有說道理的人的。”
“放開!”蔣銘繼續冷冷的說。
rose已經淚流滿麵,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為蔣銘的生活或喜或憂了,倔強的就是不放手。
“放開!”他的聲音更冷了。
事不過三,她終於沒有了堅持,沒有了反抗的力量,放開了手。
不過這裏她已經待不下去了,因為她感覺到窒息,她不想蔣銘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可是她的力量微乎其微,根本做不了什麼。
一口氣跑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隻知道快速的奔跑,不知道如果在命運麵前也這樣努力的堅強的奔跑,是不是就能賽過命運。
直到到了一顆香樟樹下,她再也跑不動了,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腔裏都是難過的味道。
自己冷靜了一會,林教授就找過來了。
在她的身後,林教授安慰她說:“你也不要太難過,天無絕人之路。”
rose抹幹了眼淚:“我知道,一個努力生活的人,不會被生活辜負的,林教授,你知道蔣教授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嗎?”
林教授搖頭:“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他那樣的人,即使身上的資產度過餘生沒有問題,也不會歇下自己的腳步的,他不想自己成為無用的人。”
rose點頭,她了解,蔣銘是那樣的驕傲,即使是失明了,他也仍然在努力的維護著自己的那份驕傲。
“林教授,我知道了,謝謝你,不管蔣教授去哪裏,我都會陪著去的,不過我論文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畢業之前我應該很少回學校了,要改的地方你告訴我。”
到這個時候了,rose還不忘幫助韓香見保住碩士的學位。
“這點我能做到,你放心!”
“好,林教授,那我先走了,我送蔣教授回去,謝謝你安慰我。”
正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教授攔住了,說:“韓香見,待會我會送蔣銘回去,你今天就不要過去了。”
“可是……”可是她不過去,他一個盲人能怎麼辦?
話沒說完,就被林教授打斷:“今天對於他來說,應該是難過的一天,所以就讓他一個人好好的靜靜的吧。”
聽到他這樣說,似乎也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她就答應了,自己出了學校。
晚上的時候還給韓香見打了個電話,告訴韓香見這邊一切都順利,蔣銘已經回到學校了,院長還親自來和他道歉了,之前的事情是學校錯怪了他。
韓香見聽了之後很是欣慰,告訴rose江城的事情一結束,就是北城找他們。
所有的苦楚她都一個人咽下了,沒在韓香見麵前表露分毫。
這些天一直在醫院陪著,確實沒怎麼好好睡覺,這天晚上,rose找了個酒店,好好的洗了個澡,然後足足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感覺到神清氣爽,在韓香見那裏要了蔣銘家的地址,打了車過去。
可是她到了蔣銘家門口的時候,無論怎麼按門鈴都沒人回應,他雖然是看不見,但不至於摸索著開個門都不行哪?
莫非是沒有聽見?
rose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打蔣銘的電話,可是不管她打了多少遍,就是沒人接聽。
“蔣教授,你開門!”rose開始拍打著門板。
“蔣教授,你要是在裏麵就回應聲,別讓我擔心……”
隻是不管rose說再多的話,裏麵都沒有人回應。
她開始有些害怕了,昨天蔣銘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驕傲如他,會不會不成功便成仁?
他該不會想不開吧?
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開始報警,一邊報警,她一邊情緒糟糕透了,昨天她就不應該讓蔣銘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