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莫羨望著淩傲京，問道：“有件事，你還記得不？”
“什麼？”
阮莫羨張口，想說，突然又頓住，嘴巴合上。
“……沒什麼。”
她本來想問，卻又不想問，如果他忘了，就好了……
“那就上車。”淩傲京不與她多廢話，徑自上車。
阮莫羨想了想，還是拉開車門，乖乖聽話。
本來淩傲京還生著氣，也不想和她說話，阮莫羨有心事，兀自想著，也沒開口，兩人一路再無交談。
等車停在東墅別院門口，阮莫羨下來，低頭跟在他的腳後跟。
剛進門，宋姨就看見了，她從客廳出來，笑著說道：“少爺，阮小姐，回來了。”
“嗯。”淩傲京把車鑰匙放到玄關的置物架，平淡問：“今天有沒人來？”
“沒有。”宋姨搖頭。
其實平時他不在家，常來的也隻有淩清如和夏一晴，他問的也就這兩個人而已。
阮莫羨聽著，莫名也跟著暗暗鬆氣。
她來淩家，最不想碰見的也就是這兩個人。
但轉而一想，又唾棄自己，來就來了，就光明正大的進來，幹嘛搞得像偷情的小三一樣。
畏畏縮縮的都丟自己的人。
她抬眼看走前麵的淩傲京，還不是因為他，什麼關係也不說，害得她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她捏了捏手心，她和他，是不是應該說清楚了？
淩傲京走在前頭上樓，阮莫羨低頭，沒有跟上去，反而轉身，往一樓的沙發走。
宋姨見她這樣，疑惑的喊她：“羨羨？”
淩傲京聽到，回過頭來，看見她坐在沙發。
阮莫羨微微笑：“我在樓下坐會兒。”
她的雙手放在膝上，坐得端正。
淩傲京站在樓道，凝視兩秒，轉身下來。
阮莫羨移開目光，擱在雙膝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淩傲京坐下來，定定盯著她：“你做什麼？”
阮莫羨垂眸，望著自己的手背，低聲：“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她還在猶豫。
她想問，又不想問。
他還記不記得他和她的約定？他對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心裏忐忑，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答案。
淩傲京淡淡：“你說。”
她捏著手心，若是問了，也許他們的關係，可能就到盡頭了。
但不問……
這樣拖著，又算是什麼。
沉默得有點久，阮莫羨最後深呼吸一氣，很沒出息的：“我今晚能不能回自己的家。”
“……”淩傲京默了一會。
她剛剛那麼嚴肅沉重的樣子，以為她想討論什麼生死大事，結果就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問題。
“不能。”
他可沒那個心情，再把人送回去。
“……”阮莫羨不語，心裏逐漸的產生抗拒。
淩傲京站起來，瞥她一眼：“給我上樓，洗洗睡了。”
別磨嘰磨嘰，淨瞎想些沒邊的。
阮莫羨屁股好像粘了沙發，不動。
淩傲京煩了，這家夥今天搞什麼，撬也撬不起了？
阮莫羨一沉氣，站起來，大步邁出。
淩傲京以為她要上樓，也跟著過去，結果阮莫羨卻是走去呼啦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