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傲京皺起眉頭,沒有接話。
夏一喬繼續說下去,“我本來準備自己去,但你現在有空,就陪我一起吧?”
淩傲京看了看外麵的街道,沒有立即回話。
夏一喬也隨著他的目光往過去,問道:“你還約了人嗎?”
淩傲京複垂眸看了一下腕表,她已經遲到20分鍾了。
夏一喬笑起來:“她會不會有事不來了,你打個電話問問?”
淩傲京這才緩緩的搖頭,“不用了。”他徑直站起身,說道:“我們走吧。”
倒不是他私自越見阮莫羨心虛了,隻是夏一喬一出現,就破壞了他的心情,夏一喬在,即使阮莫羨來了,他也無法與她自如的交流一些事,不如改日再約。
夏一喬這才心滿意足的起來,挽著他的胳膊,兩人出了漢思雅的大門。
轉角處,低頭站著一個女生。
阮莫羨靠著牆,她剛剛看見,夏一喬坐在淩傲京對麵,言笑晏晏。
此時他們走遠了,阮莫羨站在他們的身後,靜靜的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原來淩傲京不是單獨的約了她,也許淩傲京根本不想和她單獨的談點什麼,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自嘲而絕望的笑了笑,有大滴的淚珠砸了下來。
她轉身,走了與他相反的方向。
阮莫羨再次換了號碼,一個人度過孕期的艱難歲月,阮閔沒有停止遊說她出國的計劃,可她仍然隻是搖了搖頭,沒有答應。
阮莫羨的肚子空前的大了起來,離預產期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天,她費力的一個人提著菜上樓,氣喘籲籲的站在家門口,喘了好一會才打開家門,東西拿進去。
她最近的行動越來越不利索,彎不下腰,走不動路,腰椎疼痛,夜晚又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放在玄關處的小鏡子恰好照到她的臉,臉色沒有之前的好了,因為懷孕,臉蛋比之前更加的圓,頭發亂騰騰的像把枯草,因為汗漬黏在耳根,她黯淡了目光,自己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像一個為家庭操勞了大半輩子的中年婦女。
她把鏡子扣了下去,垂頭看著地麵——因為隆起的腹部,她現在根本沒辦法看到自己的腳尖。
扶著腰緩步走進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下去,然後坐在沙發裏,如往常一樣怔怔的發了好一會呆。
她最近時常會這樣,如果不是因為有孩子,她可能還會更懶散一點。
她覺得孤獨,孤獨得經常想起淩傲京,有時連自己在哭都不知道,隻是回過神時,才會發現自己的臉頰濕漉漉的。
她時常想,如果沒有淩傲京多好,那樣她可以活得自在一些,快樂一些。
她也時常恨,恨淩傲京為什麼這麼絕情,做得了這麼狠心的事,丟得下自己的骨肉。
阮莫羨通常在深夜哭著睡過去,但醒來還是要麵對的新生活,生活還得繼續,即使她十分她懷念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也並不平靜,白明書出院了,腿上雖然好了,但是落下了殘疾,走路一瘸一拐,他來找過阮莫羨,阮莫羨為了圖清靜,會定期給他一些生活費,因為她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她得顧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