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傲京破天荒的隻是嗯了一聲,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給我一瓶威士忌。”
紀晴聿手一揮讓酒保趕緊去了,自己褲腿一提,坐在他的身側,笑嘻嘻問道:“哥這是怎麼了,很少看你比這樣啊。”
“最近的酒怎麼樣?有沒什麼新的?”淩傲京不答反問,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有啊,哥想嚐鮮,隨時的事。”紀晴聿回道,恰好酒保已經拿了酒上來,動作熟練的給他們兌好威士忌,他看了看酒保剛上的威士忌,說道:“這個撤了,把前幾天剛收藏的黑方拿來。”
“不用了。”淩傲京端了酒保剛兌好的酒,晃了晃杯子裏的冰塊,接著臉一仰,杯子就空了大半。
紀晴聿看著他的模樣,不動聲色的斂下眸。
淩傲京把酒杯放下,滿臉都是透著一種誰人都看得出的憂悶,紀晴聿極少見他有這樣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正經開口道:“遇到麻煩的事,需要幫忙?”
淩傲京搖了搖頭,說到正經的,認識紀晴聿這麼多年來,他什麼時候需要紀晴聿去幫忙解決自己的私事?想到這裏,他更是憂鬱,手上沒停,剩下的大半杯酒又落進了他的肚子。
冰涼與火辣一路澆到心口,淩傲京心頭的那點焦躁與煩悶才稍稍壓下。
紀晴聿輕咳一聲,試探的問道:“怎麼,和嫂子吵架了?”
淩傲京聞言抬眸看過來,紀晴聿笑笑:“以前你和一喬鬧不愉快,不就是這樣麼。”
淩傲京眯眯眼,回想往事,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和夏一喬走過這麼多年了,六年前夏一喬受傷,麵容被毀,這中間的六年,他和她的記憶就好像做了夢一樣,有點虛無感。
他轉著手裏的空酒杯,似在自言自語:“原來六年了麼……”
“是啊,六年了。”紀晴聿執起酒瓶,也咕嚕咕嚕的往自己杯裏灌上,然後仰頭飲了一口,“轉了這麼六年,你們總該要結婚了吧。”
“嗯。”淩傲京悶應,這幾個月來自己老爸和夏一喬沒少催自己快些領證,但不知怎的,他一直就是拖著,不願意去。
淩傲京給自己滿上酒,杯子在手裏轉了幾轉,腦海裏還在想阮莫羨的事,“你說……她那麼晚了會去哪裏?”
她那麼怒氣衝衝的離開,一個孕婦,會住到哪裏?
“嫂子離家出走了?”紀晴聿靠近來。
淩傲京不答,扭過臉來,問道:“你知道我以前認識一個叫阮莫羨的女孩子麼?”
紀晴聿一聽,脊背下意識的僵住。
淩傲京微眯著看他,思緒還在阮莫羨的身上,沒有察覺紀晴聿的異常:“我覺得我認識她。”
紀晴聿緊繃的神經暗暗鬆下來,挪了挪屁股,假裝換了個姿勢,往後麵一靠,和淩傲京拉開距離,搖了搖頭:“沒聽你提起過,怎麼,在外麵亂勾搭,被一喬抓住尾巴,所以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雖然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紀晴聿一時也找不到其他的話題引開。
淩傲京哼一聲,沒放心上,杯子底輕輕頓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