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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晚的失約,淩傲京今天重新邀請了原宗唯來。
夏一喬清早便出門了,偌大的東墅別院除了傭人,便是淩傲京。
他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翻看著書,神情專注,但當家門打開,響起原宗唯的聲音時,他已經放下了書本。
“少爺,原老來了。”宋姨把原宗唯引進來。
“原老。”淩傲京站起來,嘴角噙著笑,目光柔和。
原宗唯已經頭發花白,呆著一副老花眼鏡,身子骨不算硬朗,但站姿挺拔。
原宗唯笑了笑,說道:“還好吧?”
淩傲京點點頭,“挺好,沒什麼不舒服。”
原宗唯的目光落在他隨手擱在沙發上的書本,封皮朝上,看得清書封上的名字,《心理治療與催眠術》。
原宗唯坐下來,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淩傲京臉上,“痊愈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你需要一點耐心。”
淩傲京也跟著坐下,仍然笑吟吟的,“有病當然要治,隻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痊愈?”
原宗唯笑笑,雖已年老,眼神仍然矍鑠,平而沉穩的說道:“醫生隻能給病人最好的引導,也需要病人自身的配合,什麼時候痊愈,還得看病人自己。”
淩傲京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沒有覺察什麼不適,這是不是說明已經痊愈?”
原宗唯盯著他觀察了一會,淩傲京迎上他的目光,十分坦然,絲毫不懼。
多年的行醫經驗讓原宗唯有足夠的鎮靜與耐心,“可喜可賀的現象,後期輔以跟蹤鞏固,逐步減少複診次數,直到你覺得不再影響你的日常生活,這才是真正的痊愈了。”
淩傲京淡然的點點頭,複問:“我傷的隻是皮外傷,那所做的複診又是為了痊愈什麼。”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原宗唯抬起頭來,盯著他有些久,似乎察覺到淩傲京的一點異樣,但淩傲京臉上平靜無波,窺探不出任何的情緒想法,原宗唯微頓,回道:“你的傷在內腦,表層看不出來,內裏才是最讓人擔憂的。”
“嗯。”淩傲京垂眸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原宗唯此時打開自己隨身的醫用箱,拿出需要複診的工具來,對淩傲京道:“來吧,我給你檢查檢查。”
淩傲京看著他拿出熟悉的懷表,他的嘴角驀然勾起帶有一絲涼意的笑,但他並不反對,如往常一般聽原宗唯的話,順從的平躺在躺椅裏。
原宗唯的每一個動作他都很熟悉,從前與現在的區別隻在於他過去無心去觀察原宗唯的行為代表著什麼,而現在,他的眼神清明而冷靜。
當懷表在他的眼前搖擺,熟悉的感覺蜂擁而來,淩傲京凝聚心神,強迫自己不要被催眠,原宗唯看似無意的與他閑聊:“昨天晚上吃的什麼?”
“雞蛋。”淩傲京想了一秒,立刻答道。
事實上他昨晚沒有吃飯。
“溏心蛋,荷包蛋,還是水煮清煎?”
“溏心蛋。”淩傲京答,眼睛上方的懷表在左右搖擺。
“昨晚你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