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知道?”阮莫羨試探的問。
方慶年瞧了一眼她,嘴角勾著笑,“當然,你想聽?”
阮莫羨點點頭。
方慶年幽幽說下去:“大概三十五年前了,茗妹還是一名剛上初中的小女孩,我和你舅舅都還很年輕,當時淩烈和柏庭的當家二小姐蘭螢在一起,兩人連孩子都有了,大家都以為是兩家喜結連理,事情的走向確實如此,但誰知,阮家突然被爆出走私軍。火,而且販。毒,這在當時可是大罪,阮家一時成為眾矢之的,蘭二小姐與淩烈的婚事自然黃了,且淩烈是從軍的人,怎麼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妻子是個販。毒大大戶?”
阮莫羨一聽,直覺有哪裏不對,方慶年口中所說,和舅舅告訴她的,有所出入,舅舅隻說蔣家就是販。毒大戶,因為在緝拿的過程中得罪了蔣家,才遭此報複。
阮莫羨正想著,聽見方慶年繼續說了下去:“可阮家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經過多番追查,才知這是蔣家的陷害之計,目的就是為了搞垮阮家,好少一個競爭對手,阮家拿了證據,便要向淩家去澄清,淩家卻隻是半信半疑,不肯協助,無奈,阮家一氣之下,隻好親自去找蔣家,可惜……
方慶年說到這裏,語氣裏透著惋惜,不禁也讓阮莫羨提起了心來。
阮莫羨等了一會,他才繼續說下去:“可惜,蔣家的人早已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談判的途中不知發生了什麼,蔣家被逼得狗急跳牆,當時讓人去了玉茗所在的學校,眾目睽睽之下綁架了玉茗,以此為要挾,索要一條生路。”
阮莫羨的手捏緊,她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還沒等她說,方慶年又繼續道:
“阮家礙於蔣家手中的人質,為了玉茗,本想答應,畢竟阮家隻想要個清白、真相而已,蔣家如今將真麵目露了出來,目的也達到了。
“可是——”他話風一轉,也望向阮莫羨來:“可是,被蘭小姐動之以情請來幫忙協助救援的淩家之人,卻不肯,他們冒著阮玉茗失去生命的危險,不接受蔣家出國的要求,理由是,阮玉茗隻是一個人,而一旦縱虎歸山,害的是無數的人!”
阮莫羨的拳掌捏了起來,這是淩烈說的話嗎?!
方慶年說到此,也幽幽的歎了口氣,“結果,你也知道了,玉茗失去了雙眼,綁架的劫匪,一個被當場擊斃,一個被抓獲,隨後判了死刑。”
走廊裏靜默,阮莫羨緊捏的手心,滿是冰涼的汗漬。
這就是,當年媽媽失明的真相嗎?
淩烈果然沒有救媽媽,甚至火上澆油,置媽媽的生死於不顧!
她捏緊了拳,恨意在胸腔裏翻滾。
方慶年此時輕輕歎了聲,似是在感歎人心涼薄:“這人呐,你永遠不知道誰是你的盟友。”
他說完,轉頭望向阮莫羨,“真相是這樣,你還能接受淩傲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