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有沒有提,彼此是成年人,有些話真真假假。對於魏越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她也不能全當真才是,隻是暗暗鄙視,先撩者賤,他到底懂不懂。“為了彼此生命安全著想,這種玩笑少點開。”
剛才那屋裏兩人,就差把自己轟出去了。
魏越不說話,不知道想什麼。
他有時候話很多,有時候又字字吝嗇,她也想不通魏越到底想什麼。
他難得一次大發脾氣,是因為自己不聽勸告,擅自約見盛東,自那以後,他好像又把自己的心籠嚴實了。
電話突然撥進一個陌生號碼,柳念念以為是推銷的,拒聽了,對方卻不依不饒,隻好接起:“喂?”
“念念,是我。”
一聽江北元的聲音,柳念念眉頭就皺成麻花,他還敢來聯係?“什麼事。”
“對不起,我那晚酒後失態,冒犯你了,無心之失,你能……”
“不能。”柳念念冷笑:“這事到此結束,你要再打電話來,我們警局見。”
“柳念念,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喝過的酒多了,還怕你這一杯?”
開車的魏越聽到了,眉峰輕挑。“看起來,這次的相親,又失敗告終。”
柳念念掐了電話。“八卦。”
一個大男人,天天暗搓搓的偷聽別人講電話。
柳念念懶得理他。
視線投到窗外,今天天氣不好,灰蒙蒙的。
昨晚沒有逮到陸浮衣,她今天還要不要回家?
拿不到錢,陸浮衣肯定陰魂不散。
她改姓埋名多了十年,往事塵封,隻當自己是個孤兒,就算活得辛苦點,好歹還有盼頭,現在陸浮衣出現,她的未來又是一片黑暗。
陸浮衣現在來幹什麼呢?除了永無止境的要錢,柳念念想不出陸浮衣有什麼好心。
當時陸家四個孩子,陸浮衣為當家老大,名字本是福依,卻因為口誤上成了浮衣。
陸浮衣仗著父母的寵愛,無法無天,遊手好閑,柳念念出生就成了多餘,不滿月便被丟在路邊,還是外婆心軟,把她帶回去。
後來外婆去世了,父母嫌棄多了個負擔,對撫養柳念念推三阻四,柳念念便吃著百家飯勉強過了兩年,當時年紀小,對著自己的生身父母,柳念念竟也認不出來,畢竟,她從小沒見過幾次父母,所謂“爸爸媽媽”,隻存在別人的口裏。
外婆去世沒多久,陸家夭折了一個小兒子。
做法事的說她外婆在地下寂寞,要帶一個孩子走,陸母指著柳念念,問做法事的:“為什麼不是她?”
“老人實在太愛這個外孫女了,沒舍得,就帶了個外孫子。”
自那以後,柳念念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如果隻要錢,還好說,一筆兩清就完事了,但陸浮衣有這麼好說話的話,她也不用躲十年。
農村生了女孩兒,一口米飯養到十來歲,就丟出去賺錢養家,活活一棵搖錢樹,又怎會輕易鬆手?
車子呼嘯前進,柳念念逼回眼眶的濕意。
到了喜緣,前台小羅來找她:“柳經理,你有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