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蹬,魏越的手指卻緊緊鉗著,腳底傳來的癢癢一路爬到心裏去。“魏越!”這丫還想吃豆腐?
柳念念想著,順勢踹過去一腳,踩到他胸膛上,結實跟塊鐵板一樣,“你放不放手?”
“嘩”的水聲,柳念念嚇一跳。
魏越已經站起了:“早點起來。”
柳念念莫名其妙,等他走後,又泡了一會,本來想趕緊泡好,但是凍狠了,她的頭皮還緊著,冬天的湖水冰入骨髓,皮膚都麻了,水溫也感受不出來。
新的幹衣服已經放在客廳外,魏越不知道去哪了,她也不管,把衣服拿來套上,身體回暖,才感覺到身體是自己的。
忙活半天還沒吃飯,她肚子餓得咕咕叫。
穿好衣服,看到陽台人影晃動,柳念念過去,發現魏越和鬱向陽在那站著。
“飛機幾點?”
“明晚十點。”
魏越要走嗎?
柳念念頓住,聽他們講什麼。
“盛東後天走,據可靠消息,他們十天內有第二場交易,這次比以往謹慎,選的地方更機密。”鬱向陽低聲道。
柳念念聽得雲裏霧裏,和盛東有什麼關係。
魏越身子一動,察覺外麵有人,交談立刻停止。
柳念念輕咳了聲。“能去吃飯了嗎?”
……
聽到魏越要走,柳念念一天都心不在焉。
魏越沒有告訴她,要去哪裏,多久回來,甚至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痕跡表明他要離開。
也許他隻是離開一兩天?柳念念想。
魏越不說,柳念念話到嘴邊,又忍回去了。
她兩天沒回洋庭小館,不知道情況怎樣,眼看天漸漸黑下來,柳念念決定,回去看看。
不管怎樣,那邊的退租手續也要辦。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黑風衣黑帽子黑口罩,打車回去。
站到洋庭小館樓下,柳念念心裏有點怵,萬一陸浮衣還在,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但來都來了,確認一下總比較安心。
且說那天在銀行鬧得這麼大,陸浮衣不會還敢回來吧。
要是他敢回來,何嚐不是一個機會,報警抓人呢。
這麼一想,柳念念鎮定了些。
出了電梯,柳念念低頭,裹著風衣走過去。
夜裏走廊靜悄悄的,隻聽到鞋子才在磚上的微響,咚咚咚落在柳念念心上。
感應燈應聲而亮,柳念念站在門前,心頭澆了盆涼水。
鎖被換過了。
裏麵住著人!
電梯滴滴的響,柳念念心頭猛跳,轉身往應急通道跑去。
人聲嘈雜,說著一口方言,柳念念聽出來了,是柊方村的鄉話!
一股涼氣直竄頭頂,他們都來了。
男人女人們說著話,有人拿鑰匙出來開門,柳念念太陽穴突突的跳,哪怕過去很多年,她都聽得出來,是父母的聲音。
陸浮衣,把他們帶出來了?
她沿著應急通道下樓,整個人微微發抖,腦海裏漿糊似的雜亂。
不行,她要離開,一刻也不能耽誤。
打車回去,家裏已經空空蕩蕩,八點鍾,魏越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
柳念念立刻轉頭,直奔機場。
“魏越!”她在候機場看到魏越,氣喘籲籲跑過去,幸好趕上了!
可走近一看,旁邊還坐著魏夫人與高晚蘭,柳念念呼吸滯住,站那不動。
“什麼事。”
柳念念哽了哽,他的態度有些冷淡,哪像昨天白天為她說話的樣。
現在魏夫人與高晚蘭在場,柳念念不好發作,更何況她有求於人,深吸口氣:“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管三人側來的目光,柳念念坐到魏越身旁:“我決定了,和你一起走。”
“你?”魏越抬起頭,眼睛裏星星點點的光,“你知道我去哪裏?”
“哪裏都行。”柳念念氣已經喘順了,剛剛他冷淡的模樣,讓柳念念好生悶氣,他需要的時候就把她拉出來遛一遛,現在想走了,就把她撇開了。
不是說男女朋友嗎?那她就做得像一點,“你是我男朋友,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