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安儼然是一副顧氏繼承人的風範,舉手投足間都是那麼得體。
她和身邊的人攀談著,不時露出親和但不逾矩的笑容,而身邊的人都把她當做了顧氏原本的繼承人顧言希,十分尊敬。
顧言希站在遠處,冷冷看著這一切。
這一切本是她的,現在卻被顧言安設計奪走,自己也被她害死,還奪走了自己的身份。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報仇的。
顧言希的眼中充滿了怒火和駭人的殺氣,連本來與旁人交談的顧言安都感覺到了。
顧言安本在與幾位名媛交談甚歡,她憑借和顧言希一模一樣的容貌,騙了所有人。而在場的這些人,和顧言希不過是泛泛之交,都不是很了解,所有人都沒有覺得這位顧大小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顧言安手中拿著香檳,剛剛拿起放在嘴邊,忽然就感覺到了那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轉頭順著那股殺氣看過去,四目相對,顧言安對上了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那雙眼睛中盡是恨意,仿佛要把顧言安千刀萬剮。
又是這個人……
顧言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人的眼神,心中有一絲恐慌。
之前在葬禮的時候,她就見到過這個人。
想不起來……
顧言安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但那雙眼睛,那個眼神……
實在是太像顧言希了。
她之前就覺得不太對勁,便讓人查了一下這個人,但除了知道這個人是裴懷森的人之外一無所獲。顧家和紀小小可以說是並無絲毫交集。
顧言安雖然站在名媛之中,旁邊人交流著今年最新款的包和衣服,但她已經沒有在聽了。
香檳杯的手緊握在手中,顧言安心中思索。
裴懷森是裴氏集團的老板,這個紀小小一直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自己查不到紀小小任何蛛絲馬跡,隻能從裴懷森下手了。
可是裴懷森可不是一般人啊。
裴氏的規模比顧氏還大,裴懷森作為裴氏的總裁,又是獨子,一人把控掌握整個裴氏多年。
裴氏在他的手下越做越大,早已經超過了同行業的其他集團。裴懷森本人不苟言笑,冷酷無情,又心思縝密,要從他這裏下手,談何容易。
“言希。”
顧言安感覺到有人輕輕推了她一下,但是自己太過入神,忽然被推了一下,手中的香檳灑出來了一點,撒在了她的裙子上。
“哎呀。”那人趕緊道歉,“對不起啊。”
顧言安這套裙子可是純手工定製,價值非凡,普通的裙子可以洗一下,可這條裙子是不能手洗的。
雖然隻有幾點香檳,但裙子是白色的,那香檳撒在裙子上,水漬十分明顯。
“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弄髒了,我去換一身就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一條裙子而已。”顧言安為了保持自己的氣度,露出了一個十分得體又溫柔的笑容。
其實她心中已經氣死了。這裙子她十分喜歡,專門從意大利請了專人為了今天的宴會連夜製作的,她本打算豔冠群芳的,但現在隻能去換一身了。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叫你,看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怎麼了言希?”
“沒……沒什麼……”顧言安總不能說自己剛剛在想什麼事情。而且其實她雖然殺了顧言希代替她,但還是有時候下意識會不太習慣別人叫她言希。
“我先去換一條裙子,你們先聊。”
顧言安將手中的酒杯交給下人,提著裙子,朝著後廳走去。
顧言希看著顧言安略有些慌張的離去的身影,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