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是假的。”
顧言希的聲音很輕,好像是在顧及顧言安的麵子,所以聲音不大。但是因為顧言安和裴懷森都在這裏,所以宴會的人都聚集在這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的這句話。
顧言希聲音輕的像一片的鵝毛,但卻像鞭子一般狠狠抽在顧言安臉上,顧言安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這怎麼可能呢。”顧言安的表情很難看,她尷尬的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她聽不清別人在說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盯著。
“真的是假的,你可以問懷森。”顧言希說完轉頭看向裴懷森,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中盡是單純。
裴懷森沒有回答,但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顧言安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尷尬的完全無地自容了。她求助一般的看像楚旭,楚旭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能裝作看不見。
“聽說顧小姐是常春藤畢業的高材生呢。”
顧言安已經很尷尬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來緩解,偏偏顧言希不想放過她,她想讓她更丟人。
“顧小姐怎麼連畫的真假的分不出來了呢?”顧言希道。
顧言安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那日購買實在是匆忙,一時看走了眼,真是抱歉,居然送了一副贗品到裴先生府上,明天我就立刻讓人把畫取走。”
顧言希道:“恩,有道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嘛,再厲害的人,也總有一兩次看走眼的時候。就像是再周密的計劃,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裴懷森聽到最後一句,皺眉看了一眼顧言希。
“顧小姐以後一定要小心,可別再花這個冤枉錢了。”顧言希道:“聽說顧小姐買這幅畫,花了不少錢呢,真是可惜了。”
顧言安恨恨的看著顧言希,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但無奈大庭廣眾之下,隻能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淑女風範。
“紀小姐說的有道理,我以後一定注意。”顧言安道。
顧言安雖然和顧言希是雙胞胎,但是從小就被弄丟了,從小成長環境和顧言希完全不同。
不像顧言希那樣一直是受著高等教育,是在一個藝術熏陶的環境中的成長的。
她前幾年才被找回來,學什麼都來不及了,雖然她努力的學習顧言希從小學習的鋼琴,油畫,插花等等,但是始終隻是東施效顰罷了。
記得有一年過年,家裏來了很多親戚,顧言希當眾彈了一首鋼琴曲,眾人皆讚不絕口,直誇顧言希有音樂天賦。
但顧言安也彈了一首,雖然大家也在表揚她,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其他人眼中的那種失望,敷衍,還有為了顧及她麵子的誇獎。
她一直被稱為家族的笑話,幹什麼都不如顧言希好,幹什麼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她以為顧言希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嘲笑她了,沒想到今天居然當眾出了這麼大一個醜。
紀小小,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宴會還在繼續,裴懷森因為剛剛顧言希離開的時間太久,現在命令她一直跟著自己,牢牢看著她,兩個人形影不離。
顧言安站在宴會一角,看著裴懷森和顧言希,捏著酒杯的手一直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