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希的眸光一凜，“誰說我不是紀小小的？”
“你不是紀小小，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紀小小。”顧言希咬牙道。
“不，你不是。”司機冷冷道：“我和姓紀的有仇，如果你承認你不是紀小小，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把車開到河裏。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顧言希的手緊緊抓住車墊，她麵無表情，但是腦內卻飛速旋轉。
片刻後，她朝後一靠，兩手交叉於胸前，“就算你要和我同歸於盡我也沒有辦法，我就是紀小小。”
說著，她還掏出了身份證。
“看清楚了，這是身份證啊。”顧言希道。
開車那人並沒有回頭，他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嗬斥道：“前麵一公裏處有一座大橋，以我們現在的車速，我們很快就會到。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就把車開下大橋。”
顧言希的眸低晦暗不明，片刻後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告訴你們的主子，自己做下的虧心事，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一聲輪胎摩擦著地麵刺耳的聲音響起，出租車被停在了路邊。
顧言希試探的開了一下車門，發現竟然可以打開，她便立刻下了車。
出租車似乎逃跑似得，一陣風似得開沒影了。
顧宅。
顧言安穿著一身真絲睡袍，手裏拿著一杯熱牛奶。
但她的手冰涼，熱牛奶怎麼也暖不熱她的手。
“她真的這麼說的？”
“是。”
顧言安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了。”
沒等那麼再說什麼，她便掛了電話。
此時她的臉慘白，毫無血色，似乎是剛剛大病初愈的樣子。
真絲睡袍在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看起來並不合身，似乎大了一點。
其實是因為這幾天她食不下咽，已經瘦了很多。
她一遍一遍的回憶著顧言希剛剛的話，瞳孔不住的顫抖著。
“她到底是誰……她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顧言安喃喃自語道。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她扶著頭，不住的自言自語道：“自食惡果……自食惡果……我早晚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
“不！”她忽然一聲尖叫，熱牛奶被打翻在地，幾滴灑在了她雪白的腳背上，她卻無動於衷。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拿回我該得的！”
“這一切本就該屬於我！我隻不過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她忽然眼前出現了重重幻影，一聲尖叫後連連後退，直到自己撞到了大衣櫃上。
“顧言希……顧言希，你走開！別纏著我！你走開！”
她對著什麼都沒有的虛空使勁的揮動著雙手，似乎在驅趕什麼。
“我告訴你，你做人我都不怕，做鬼我就更不怕了！是我殺的你又怎麼樣！因為你該死！你該死！哈哈……”
可片刻後，顧言安又如同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不，姐姐，不要……我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嗚嗚……”
顧言安哭了很久，哭聲越來越小，一直到哭不動了。
她直接躺在了地上，睡著了。
而此時，門外的顧建偉著了魔似得無法動彈，麵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