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先娶程可欣，讓她放心。
等她的病好了，或者真的熬不過去之後，他再和她離婚，娶小小。
隻是那樣就太委屈小小了，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像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他的第一次婚姻不能給小小。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可是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說出那幾個字時有多麼沉重，好像用了畢生的力氣。
幾個小時的手術，裴懷森一直以一副麵容一個姿勢坐在長椅上，他的頭靠著牆，眼睛麻木的睜著。
直到醫生出來跟他說沒有危險了之後，他才站起準備離開。
醫生喊住他，“病人就快出來了，你不看看她再走嗎？”
“不必了。”
說完，裴懷森一步一步的挪動，好似他就像一個傀儡了一般。
醫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重新返回急救室。
劉曼娥睜著眼躺在上麵，見醫生回來了，她立刻問:“怎麼樣？有沒有告訴他手術成功了？這孩子還是挺擔心我的，我怕再不告訴他他會很擔心。對了，等下他見我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化個看起來很蒼白的妝，那樣也好真實一點。還有……”
醫生終於打斷她:“抱歉劉女士，你兒子在得知消息後已經走了。”
“什麼？走了？”劉曼娥滿臉都是震驚，她一點都不相信。
劉曼娥掀開還在身上的被子，赤著腳就走下了床，推開急救室的大門。
掃了一圈，外麵確實沒有裴懷森的身影。
她又想到別處去找找，卻被醫生阻止。
“真的已經走了，你是剛做過大手術的人，這樣叫別人看見，你的計劃就都功虧一簣了。”
“走了？”劉曼娥到現在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的母親還在救急室裏做著手術，好不容易手術成功了，他竟連見她都不見她一麵就離開了。
一直以來，無論她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他都盡量滿足她。
就算她在某些事情上做錯了，他也遷就著她。
可僅僅因為一個女人，他恨她。她做錯了嗎？
她想自己的兒子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有什麼錯？
“劉女士，回去吧。”醫生勸道。
“我錯了嗎？”劉曼娥轉身問醫生。
沉默了一會兒，醫生剛想說什麼，程可欣的聲音便從一邊傳來，“伯母，您沒錯。”
見程可欣來了，劉曼娥走向急救室裏，程可欣也跟了進去。
“伯母，還要多謝你。懷森那麼優秀的男人，紀小小怎麼可能駕馭得住。而且您怎麼跟裴家的列祖列宗交代?還有你跟她的關係也不好，若是她嫁過來，你以後也不知道會受什麼委屈呢。”
“對，你說得對。”
辦公室裏。
裴懷森一瓶一瓶的喝著酒，他隻想把自己灌醉，那樣起碼一時不會痛苦，能忘記一切不愉快。
在這之前，他的心一直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疼的他無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