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裴懷森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卻也是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困了,不送。”
說完,顧言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
裴懷森隻好將盛好稀飯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很快,就傳來了門關上的聲音,她這才放心。
他實在感覺心裏憋悶,專門去了天台,抽起了煙。
這麼長時間了,從來沒有碰過煙的他,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安靜的樓道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帶著鴨舌帽和口罩,找準了其中一個病房,趁人不注意,直接推門而進。
顧言希並沒有睡著,平躺著,安靜發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突然傳來了門開的聲音,她以為是裴懷森又進來了,有些不悅。
“裴先生,我說了……”
話還沒有說完,一塊充滿著刺鼻味道的白布,捂住了她正在說話的嘴。
她緊緊的抓住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的手,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黑色籠罩著大地,慘淡的月光也沒有給這個世界多少的溫暖。
難聞的氣味一點點衝擊著顧言希的意識,她用力地睜開了雙眼,適應了好久,這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是哪裏?
呈現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個破舊的工廠房,四周零零散散的還堆放著之前工廠遺留下來的東西。
她被隨隨便便的扔在了一堆破布條上,手腳也被結結實實的綁著,嘴上還粘著膠帶,想要呼救,卻發不出聲音。
就在她掙紮著想要呼救的時候,旁邊的房間傳來了幾個粗狂男人說話的聲音。
她立刻警惕的停止了動作。
“老大,這個女的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咱們一味的聽這個顧小姐的話,我怕被她給算計啊!”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坐在一個破舊的沙發上,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輸著什麼。
聽了手下的話,男人遲疑了一下,隨後又笑了笑。
“放心吧,我諒她也不敢。一個女流之輩而已,她奈何不了我,都是為了利益,這個女人要是聰明點,就不會那麼做。”
男人的聲音剛落,一個清脆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狼老大說的對,都是聰明人,何必傷害自家人,自家利益?”
一個穿著運動緊身衣的女人緩緩走了過來,越走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顧言安!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沒有被抓住?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難道這次是……
狼老大聽見了她的聲音,再見到本人,驚訝的立刻就站了起來,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是有點意思。
“顧小姐大駕光臨,也沒提前說,有失遠迎啊。”
說著,就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
顧言安鄙夷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油膩大叔樣子的男人。
“我來不是跟你閑聊的,我要的人呢?”
“就在裏麵,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可是冒著特別大的風險才將這個女人從醫院裏給綁來的,哪裏有您一上來就要人的?不是答應的好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難不成,您還想空手套白狼嗎?”
狼老大也是個有心眼的人,不愧是在這個行當裏有名的人物。
他充滿威脅的口吻,句句充滿了針對,意思很明確,先給錢。
嗬!果真是俗人,窮人。但是她也不敢和他鬧得不愉快,畢竟是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必要跟這些人計較。
想到這裏,她就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喏,這是兩百萬,等到事情完了之後,我會再補上餘款。”
她根本不屑於跟這樣的人說多餘的話,但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狼老大連忙接過來那張支票,兩眼瞬間放光,精神奕奕。
“好好好,顧小姐,還是您信守諾言,來,您的貨物就在這裏。”
說完,他就將手中的支票揣進了口袋裏,連忙在前麵給顧言安引路。
顧言希仔細的聽了他們的對話,也同時聽見了他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很快,顧言安就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屋裏麵有些黑,外邊的燈光並沒有照進來太多,以至於顧言安背著光,根本就看不到她的麵部表情。
醫院裏。
天台冷風瑟瑟的,裴懷森還是放心不下隻留紀小小一個人在病房裏,掐掉了手中僅剩的煙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煙灰,悲哀的情緒稍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