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雯此時精神上已經有點崩潰了。
她皺著眉頭，甚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選擇暴露她。
顧言希像是看出了林佳雯臉上的疑惑，於是頗為好心的解釋道：“不用再想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選擇把你供出來了。”
她玩夠了杯子裏那被她折騰得亂七八糟的拉花，又開始把玩起杯子本身來。
“林小姐，據我所知你不怎麼管家族裏的事業。但是你一定聽過這樣一句話。”顧言希在這裏做了一個輕微的停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所以，你明白了嗎？”
顧言希拉長了尾音，像是一個語重心長地開導犯了錯事的小朋友的長者。
林佳雯並不接話，整個人已經瑟縮在她自己的座位上，仿佛聽不到他們說話似的。
裴懷森淡淡地抬眸看她一眼，接著補充道：“你刪了這份錄音也沒有用。我們既然有本事讓那個男人開一次口，就有本事讓他開兩次、三次。”
“嗯。”顧言希頗為認可地連連點頭，以此來表示她對裴懷森的支持。
“再說了，我們手上的證據早已足夠。”裴懷森一樣一樣地給林佳雯細細數來，“監控錄像，酒裏麵的藥和酒杯上的指紋，以及目擊證人。那個男人從頭到尾的敘述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沒了那朵花，錦緞也依然是錦緞哦。”顧言希輕笑的補充道。
沒想到林佳雯聽到了這裏，卻一反方才的膽怯，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裴懷森！紀小小現在就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你還要她嗎？”
“林佳雯！”裴懷森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立刻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火藥桶，甚至從座位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懷森。”顧言希心頭也壓著火氣，但她還是決定要先讓裴懷森冷靜下來。
她拽了拽裴懷森的手臂，見他沒反應，又加重了一些力道，裴懷森才低下頭來瞥了她一眼。
顧言希小幅度地對他搖頭，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冷靜一點。”
裴懷森另一隻手握住的拳頭緊了一緊，複又放鬆，才慢慢地坐了下來。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想必紀小小現在身上還殘留著另一個男人的氣息吧？裴懷森，這你都能忍？”
眼瞧著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林佳雯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她不甘心地加大了音量，試圖重新引起裴懷森的怒火。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林小姐。”
顧言希感受到了裴懷森一顆怒火熊熊的心，握住他的手又緊了一些，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你大概是不知道，懷森趕到得有多及時。不僅我分毫未損，那男人還被揍成了一個豬頭。”
“這怎麼可能！你都那副樣子了，他不可能沒把你搞到手！”林佳雯不可置信地尖叫道。
“林小姐，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吧？”饒是涵養頗好的顧言希，也有點受不了林佳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了，她冷聲道：“你搞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是，我動動手指，就能把你送進監獄去，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