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
有人喊了我一聲,同時一直手也搭在了我的右肩上。
我在走神,回過神來後,便扭頭看向拍我肩膀的那隻手。
白皙、纖細、修長……不過,沒看見人……
“這邊,你看哪兒呢!”
在我意識到我被套路了的時候,聲音也正好從我左邊傳來,而這時候,我也已經扭過了頭來。
粟小米江湖氣息十足的搭著我肩膀,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很遠的天邊,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的寧靜。
我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地擺了一下肩膀,然後伸手,將她搭在我肩上的小手拿了開去,
“教官有什麼事兒嗎?”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她扭頭看著我,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又在尖端處彙聚成星星點點的光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
我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上下掃了她一眼,身材高挑,腰細發長,胸傲臀翹,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她都稱得上漂亮。
不過,我就懷疑她對我有所圖謀,所以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我可不喜歡你。”
一聽我這話,粟小米頓時就被驚呆了,她微微的張著小嘴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喜歡你的,你還能再自戀一點嗎?”
“那你在這裏和我談論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幹嘛?”我有些無語的瞥了她一眼,“是個人都會誤會點什麼吧。”
“算了!”粟小米沒好氣的對我擺了擺手,“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也就你那個幼稚不堪的姐姐會喜歡你。”
我撓了撓頭,沒有理會她,心中卻是在想著,隻要我那個幼稚不堪的姐姐喜歡我就夠了。
我們相互並肩的沉默了的站了一陣子後,粟小米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好了我要走了!”
“估計這一別,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吧。”我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
“很多時候是這樣的,”粟小米點了點頭,“你每天都會遇到很多人,能知道名字的,百不存一;能成為朋友的,又隻有百分之一;朋友中能夠一直保持聯係的,又隻有百分之一;而能夠將友誼維持一生的……”
她沒有說了,隻是鼓起了臉頰。
“我們最多也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平方吧。”
我本來想說我們最多就隻是知道名字,不過遲疑了一下後,我還是決定把我們的關係說成是不能長久保持聯係的朋友好一點。
畢竟她馬上就要走了,以後能不能見麵都是個問題,何必糾結於熟人和朋友這點微不足道的差異呢。
“不!”粟小米吐了口氣,帶著淡淡的香味兒在我們周圍化開,“我們的關係,是……百分之一的無窮大次方。”
“什麼意思?”我的額頭瞬間蹙起。
“我們還會見麵的!”她抬手對我搖了搖,一臉的巧笑嫣然,“還記得那封信嗎,你哥給你的,是我給你捎過來的喲。”
那封寫著青色天空的德文信?我忍不住瞳孔猛地一縮,正想問一下那封信的詳細情況時,她卻轉身彙入了離場的同學之中。
我的視線失去了她的背影,些微的遺憾在心間飄蕩。
“怎麼了,還舍不得呀!”
一個三分調侃七分酸氣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這個聲音的音色很美,而我,對它也很熟悉。
我趕緊的將心中那縷遺憾拋棄,帶著微笑轉過身來。
姐姐穿著我們開學那天買的那條明黃色的連衣裙,未經束縛的濃密發絲如瀑布般散披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