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妖女那張毫無表情的俏臉,以及那宛如直線般的聲線,我突然忍不住打了寒顫。
“去鬼屋幹嘛?”我裝著毫不在意的撇過頭去,“何況這會兒都這麼晚了,人家遊樂場早關門了都。”
“關門了就不能進去嗎?”陳思思的聲音略帶著幾分鄙夷,好像是在嫌棄我智商不夠用一般。
我看著,嘴唇動了動,想要義正言辭的拒絕來著,卻誰料她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將我推到了牆壁上,雙手壓著我的肩膀,嫣紅的小嘴兒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你是不是怕了?”
想到今天下午再鬼屋那邊遇到的“靈異”時間,我毫不猶豫並且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的,我怕了。”
“就沒見過你這麼慫的男人?”
陳思思很沒好氣的鬆開了按住我肩膀的手,環臂抱在胸前,側著身子斜視著我。
“趨吉避凶,人之常情,怎麼能說是慫呢。”
“你就是慫,別不承認。”
“好吧,我慫,行吧!”我雙手揣在褲兜裏,眼皮往下拉了拉,輕輕地打了個嗬欠,“我要會去了。”
說著,我便轉身離開了。
然而,在和她身子交錯而過的時候,陳思思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仰著俏臉,視線透過那能遮住她大半張小臉的墨鏡,看著我,
“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的聲音充斥著一股不容質疑的情緒。
我有些不爽,的甩手,掙脫了她的拉扯,
“你說去就去,腳在我身上,我若是不去呢,莫非你還能綁著我去不成?”
真是有些受不了她那種頤指氣使的模樣了,好像她真的是女王一樣,全世界都得圍繞著她轉。
抱歉,本人乃宇宙中一顆向往自由的隕石,除了姐姐那個黑洞,無人能夠將我俘獲。
“我是不能綁你去的,但是……”陳思思從兜裏摸出濕巾,輕輕地擦拭著拉過我手腕的手,好整以暇的買了個關子,“你哥能。”
她說的最後三個字讓我忍不住瞳孔一縮,我又想起了昨天半晚的那一縷斜陽。
陽光落在粟小米略帶汗液的額頭上,麥黃色的皮膚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我記得她將一個空白的信封遞給我時,我說過類似的話:你哥叫我捎給你的。
“我沒有哥,我隻有姐。”
“我說的是雙胞胎的親哥哥,可不是你那個幼稚完了的假姐姐。”
陳思思嘴角微微的揚起,那模樣,是要哦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我輕輕地撓了撓頭,既沒有理會他那副得意,也沒有表現出對她說的我哥的事兒多感興趣。
“跟我去嗎?”陳妖女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整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並沒有直麵的回答她,而是略帶著幾分好奇的詢問著,總感覺自從來到了滄海市,我都人生軌跡,都在向著一個未知的方向滑去。
陳思思輕輕的聳了聳肩,“沒有。”
她的語氣充滿了肯定,也正是這種肯定的語氣,讓我波瀾起伏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我最怕的就是,突然有一天醒來,發現我所熟知的世界完全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