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朋友們,揚子街站到了,有到揚子街、北城國際的乘客朋友,請在本站下車。”
隨著車廂內廣播的響起,地鐵緩慢的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站台廣播正播放著‘先下後上’。
我站在姐姐的身後,雙手扶著她的香肩,輕輕的推著她,跟著別人緩慢的挪下了地鐵。
揚子街毗鄰揚子江入海口,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是一副遊人如織的場麵,這不,我和姐姐才一走出地鐵站,就遇到了一隊舉著小旗,穿著同款旅行社外套的旅遊團。
“這裏就是揚子街了,大家有沒有覺得這條街有些像法國的香榭麗舍大街,沒錯,這裏呢,就是當年的法租界……”
一個帶著紅色帽子,同樣穿著旅遊社團服的導遊一邊舉著小旗,一邊給跟團旅遊的人們介紹著。
我牽著姐姐,默默的站在地鐵出站口的旁邊,打算等到這對遊客完全過去了之後在走。
“像嗎?”
姐姐突然仰著小臉向我問道。
“什麼?”正在扭頭打量著四周的我看向她。
“香榭麗舍大街呀!”姐姐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撲閃了一下,“揚子街和它像嗎?”
我一臉無語的攤著手,“不知道誒,我都沒去過香榭麗舍大街!”
姐姐輕輕的“哦!”了一聲,小臉上露出了幾分遺憾的神情。
“兩條街根本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接在我打算牽著姐姐離開時,一個帶著幾分沉穩的聲音衝我們身旁傳來,我和姐姐好奇的轉過頭去。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有著些微皺紋的臉上帶著一架黑框的眼鏡,上身內裏穿著一件休閑的淺藍色長袖襯衣,外麵是一件米黃色的條紋外套,下身是一條裁剪得十分得體的銀灰色休長褲,外加一雙休閑皮鞋。
他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們,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沉穩的氣質。
對於陌生人,姐姐是有些拘謹的,即便對方帶著溫和的笑容,姐姐還是忍不住悄悄的往著我身邊擠了擠,本來我牽著她小手的手臂,也被她抱在了懷中。
我禮貌的衝這個熱心腸的中年大叔笑了笑,他卻自來熟的衝我們介紹了起來,
“香榭麗舍大街又名愛麗舍田園大街,全場一點八公裏,東側的七百米是以英式草坪為主,西側一點一公裏是高級商業區,而且在香榭麗舍大街的盡頭,就是世界著名的凱旋門。”
說完,他又指著揚子街,繼續說道,
“再看看揚子街,向南是通向濱江大道,向北則是北城國際,中間這一段全是商業區,沒有一棟地標性建築,和國外人家為了一座橋,特意修建移動博物館襯托比起來,我們還是差了很多!”
說完,他還忍不住搖頭歎了口氣,一副對祖國很失望的樣子。
本來還對這個熱心腸的大叔挺有好感的,不過一聽他帶著幾分崇洋媚外的論調,我頓時就對他好感全無。
“是啊!”我忍不住微微的歎了口氣,“咱們國家既要和美國比科技,又要和丹麥比清廉,還要和歐盟比社保,心疼國家一秒鍾。”
我話一說完,姐姐就一個沒忍住,掩著小嘴兒噗嗤的笑了出來,聽我的語氣就知道我是在反諷這個中年人。
她不笨,隻是平時隻是不太願意思考問題罷了。
這個中年大叔當然也是聽懂了的,所以他現在的表情帶著幾分尷尬,不過終究是在社會上摸爬了這麼些年頭,什麼場麵沒見過。
“唉!”他滿臉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終究還是眼界不夠開闊。
中年人變著方的說我目光短淺,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我卻並沒有要和他爭辯的想法。